私人码头?沈知秋坐在车子里,偏着头,侧望着车外,眼镜后的眼眸沉寂如水。(.)
不知又行了多久,车门被侍者恭敬地打开,沈知秋微扬眉角,跨步迈了出去。
碧海蓝天下,那站在车门处的男子俊美一如往昔,清风扬起,卷起的发丝轻轻晃荡。
而望着这一切的杜诠良早已失神,眼中除了这人再无他人。
“杜家的三少。”几乎是陈述的语气,沈知秋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站立的男子。
“知秋,好久不见了。”杜诠良心情似乎不错的笑道。“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三少爷的交情似乎并没有到很熟的份上。”沈知秋抬手抬了抬眼镜,淡漠的望着四周,片刻,目光直视着杜诠良道:“三少爷叫我来,我也来了,人,是不是你也该放了。”
“我记得,知秋的性子本不是这么急的。”并没有回答沈知秋的话,杜诠良耸了耸肩。
“废话少说,季诗萱在哪里!”沈知秋危险的眯起双眼,眼含煞气的说道。
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沈知秋,杜诠良愣了一下,心中渐渐地涌上一股阴霾,季诗萱在他的心中真的如此重要?!他望了一眼沈知秋刚刚下的车子,忽的冷冷一笑,就算中要有如何,以后知秋是他的,他有的是时间来驯服他!想到此处,杜诠良嘴角似讽非讽的弧度。“据我所知,知秋当过特种兵吧。”
“你想说什么?”沈知秋蹙着眉,压住心中的躁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是一想到萱萱会出事,冷静的思维就仿佛被热水蒸过了一样,暴乱的,躁动不安。明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中了对方的计谋,但是。。。。。。沈知秋低垂着眼,紧紧的抿着嘴唇,就算会中了对方的计,他也要讲萱萱安全的送出去!
绝对,绝对,都不能让萱萱受到一点而伤害!
“知秋,可知道我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杜诠良低低的笑着,兀自的说道:“我想你是不知道的吧,毕竟你比我高出一届,那时的你,作为主席团代表站在比斯坦堡大学圣约翰广场上,也许,那时候,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吧,随后,我不断的关注着你的一切,可是,当我鼓足勇气向你表白时,你却提前的离开了比斯坦堡大学。”他的话语慢慢地变得低沉,像是在遗憾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全文字更新最快)“此后,我找了你很久,但是你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是信息还是去向,均无法获得,就好像是有人将你所有的一切故意的全部遮挡起来。”
“你是比斯坦堡的学生?”沈知秋紧锁的眉头又再一次的皱起。如果不是这小子提醒,他绝对会忘记那糟糕的一次学生会主席团主席的就职演讲,托那次的福,使得他每天收到的情书不光有女性连男性也有,比例基本上是二比一-_-|||。。。。。。献花,唱情歌,甚至还有个疯子在他楼底下朗诵诗歌!!!什么美丽的东方男子,你就是坠落到人间盛开在比斯坦堡的花朵。。。。。那句子,简直无法用人语来形容-_-#。。。。。。拜这些人所赐,使得他努力的将所有的科目修完,提前离开那座这辈子他都不想记起来大学!!!
听这小子的语气,他暗恋他?!沈知秋狠狠的囧了一把,他还真是桃花满天飞啊。。。。。。
“是,我比你小一届。”杜诠良深深的看着沈知秋,眼底在对方叹气的时候快速的扫了一眼手表。
“你说了半天,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沈知秋五指摊开,烦乱的沿着额头将垂下来的发丝自下而上的向后顺了一下。“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我知道。”杜诠良温和的望着慢慢开始变得烦躁的沈知秋,心里一点点计算着时间。
“你说吧,究竟如何,你才放了我的妻子。”对于对方温开水般的语调,沈知秋叹气之余却是无奈,隐约的,胸腔中一丝难言的暴躁像是要冲破什么一般。
“知秋说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哪里由得那个名叫季诗萱的事。”杜诠良状似不在意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站立的几个黑衣男子,示意的轻微点了点头。
“杜诠良,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陪你玩文字游戏,季诗萱,我的妻子,她在哪里!”沈知秋躁动的厉声喝道,心中嘈乱的像是要吃掉什么东西,血色咆哮着呼啸声中,他似乎看见了丢积如山的尸骨,金戈铁马间,那傲视江山一袭白衣染血的又是何人?猛然,一阵眩晕之感的沈知秋踉跄了一步,他用手捂住额头,微感不妙。伴随着一阵阵无力,沈知秋继续的踉跄后退了几步,知道后退到一处货物时,他才双手用力地握住那处货物,以支撑渐渐脱离自己控制下滑的身体。
他何时中的药?!沈知秋咬紧牙关,双腿无力。
“知秋,可是哪里不舒服?”这时候的杜诠良笑了,他慢慢一步步的走到沈知秋的身边,在离他仅有一米的距离停下。
虽然已经肯定知秋中了药,但是不代表他毫无危险可言。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下的药!”沈知秋用力地呼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拳头,手指的指甲用力地握向手心,不多时,一滴又一滴的鲜血由着指缝滑落。
坠入地上,盛开如点点红莲业火。
“你坐的车子里。”没有必要隐瞒,杜诠良笑着眯起双眼。“看来药效上来了,这药剂还是我在祖父的书房里无意间看到的,叫什么xcool—b900,药剂喷在空中无色无味,知秋,你放心,虽然这药会让你昏迷三天,但是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的。”
“xcool—b900。。。。。。”喃喃的说出口,沈知秋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眼神渐渐涣散,无色无味的药剂。。。。。。可是,为什么他在车上的时候就觉得车内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起初他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汽车中自带的空气清新剂,甚至,心底隐隐不属于自己思维的喜欢着这个味道,好似要挣脱什么牢笼的一样。霍然,沈知秋刚刚还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恢复一丝的清明,他神色苍白的捂住脸,几乎是拖着身子的后退,口中沙哑咆哮胡乱的冲着四周喊道:“不要过来,谁都不要过来!你们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他后退着,身体滑落的那一刻,他的口中还在低喃着任何人都不理解的一句话。
“他要出来了,出来。。。。。。”
杜诠良并没有将沈知秋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沈知秋的困兽反抗而已。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一般,他扬起头,示意周围穿黑色西装的人将沈知秋抬到早已停靠在码头的轮船。
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杜家在y · 岛几乎六成的人带了过来,却不想一个也没用到。杜诠良望了一眼四周,心情极好的吹了一声口哨。
从沈知秋的手中将那枚戒指拿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杜诠良笑眯眯的摸着戒面。
“果然,关心则乱啊知秋,你就没有想到,这枚戒指是假的吗?”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沈知秋身体坠落的那一刻,一颗印在耳尖的小钉落在地上,反弹了几下后,叮的一声碎裂。
而这时,在不知那个拐角正打算袭击某位女性臀部穿着穿着黑色的唐装,绣着滚银金边的布鞋老头子忽然顿足,愣愣的望着手掌中猝然碎裂白玉扳指,半响后,他忽然从身边女性的手中夺过手机,快速啪啪啪的按了几个键子,刚接通,对着手机吼道:“小子!快给我找出在y · 岛磁场变动最强最异常的地方,立刻马上给我找!!!”说着,没有理会身边因夺了手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的女性,拿着那个黑色的手机几个纵身消失在街道处。
同一时间,在y · 各为其主的其他四处组织的领头人或是猝然站起,或是骤然睁开双眼,神色凌厉的看着四周,然后迅速的招来手下,说出来的话几乎是同一句。
“马上寻找在y · 岛磁场变动最强最异常的地方,知道后,立即禀报!”
“是!”
。。。。。。
“萱萱,怎么用愣神?”詹姆斯无奈的看着对面吸着果汁的季诗萱。
“嗯?”对于自己再次的走神,季诗萱很是镇定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詹姆斯担心的说道。“我看你的脸一直红红的,可是发烧了?”伸出手要摸一摸对方的额头,还未碰到,却早已被季诗萱躲开。
“我没事,詹姆斯。”对于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季诗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小小的吐了吐舌头。还不是这天气热的,如果要是在家里,说不定还会吃到知秋做的冷饮。。。。。。季小白兔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着沈忠犬。
“是嘛。”不在意的收回自己的手,詹姆斯笑得温和,他状似不在意的扫了一眼季诗萱的脖颈。“怎么,那个戒指一直都挂在脖子上?舍不得摘下?”
“你说这个?”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问上这么一句话,季诗萱稍愣了片刻,伸手拿出挂在脖颈上的链子,一枚银白色的戒指晃荡荡的挂在其上。“这个呀,这个可是有意义的啊。”说到这里时,季诗萱甜甜地笑着。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是那个名叫沈知秋的男人第一个送给你的礼物,你就不要再大秀恩爱了。”耸肩笑道,詹姆斯微垂着头,金色的发丝遮住了眼中暗沉的色调。“上次我们一起吃饭,我就看见这枚戒指你一直放在身上,不怕再次弄丢。”
“你还说!上次还不是你说你要看一看,结果是你差点弄丢,幸亏后来你又找到了。”季诗萱略带埋怨的看着笑得温和的詹姆斯,无奈道:“我也很少带它出来的,只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它的陪伴,总感觉心里不安而已。”
“哦,是这样。”詹姆斯点了点头,微笑的嘴角一直保持着和煦的温度,只是那被睫毛遮住的瞳孔,幽幽暗暗的,看不清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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