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微凉

5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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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时候,高飞坐在床垫上,抬着头看着窗外,沉寂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躺在床上被绑着的某人,紧闭着眼也没出声,两个人就这么一躺一坐,铁窗外的天慢慢的看是泛蓝。

    高飞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等过些日子,我再过来接你出去。”

    说完偏过头,看着床上只穿着一件衬衣的人。稍长的衬衣下摆只遮住了部分,剩下的仍暴露在空气中,两条修长的腿上满是红色的痕迹。

    高飞眼一沉“昨天的事,你厌恶也好,恨我也好,都没关系。”

    他只是做了一件,一直想做而又没做的事情而已。

    脚步声消失在房间里,门再次关上。 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

    昨天高飞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事情会发生变化。很多事情也要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直接的方式,被绑住的手脚是束缚,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在那个时候,脑子不听话的冒出了一个人影。

    刘叔正端着一碗粥往书房走去,心里却不断的叨念着。

    昨天一整晚小少爷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屋里打一通电话,这些日子屋里守着的人也多。不知是谁给萧禾递了一句好。而这话传到四爷耳边的时候,顿时四爷的脸色就沉的吓人。他也就知道,准是小少爷出了事。但这事他没告诉那个老太婆,省得听着念叨闹心。

    敲了敲门进去,萧禾正站在一边,刘叔瞅着还是把东西端进去。

    进去看见四爷正坐在梨木椅上闭着眼小憩,四爷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皱的很紧。他也不好打扰便把东西放在一边的桌上。对着萧禾点了点头准备出去。

    这时一个电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刘叔停住了脚步。回过头。

    四爷已经睁开了眼,接过萧禾递过去的电话。

    “喂···他在哪里···”熬了一夜,四爷的声音比起平时更显得嘶哑。低沉的声音不难看出带着淡淡的怒气,就连他这个服侍的人也听的出来,此时四爷的心情,很不好。

    “·····”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四爷突然站起身,脸变的煞白,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都的厉害。电话里的声音越是往后说,四爷的血色就少一分。直到开口“你要的我都给你把他还给我····”

    刘叔听着愣了愣,恍然明白些什么。只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自己的头低了低。

    “·······”短短的几秒后,四爷冷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刘叔知道,现在的情形他的存在是多余的。于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门。

    一辆黑色轿车里,余十看见挂完电话的高飞嘴角带着笑,便忍不住开口问

    “怎么?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有必要这么高兴?”

    高飞面无表情的脸,难得的勾起了嘴角,“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都高兴的快疯了吗?”

    余十听了,也笑了笑,按下车窗看了眼窗外的景物,回过头看着高飞,声音不大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你是快疯了,却不见的有多高兴。”说完见高飞的脸一沉,便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苏念远,那间屋子里是有监控器的?”

    高飞目光冷凝的盯着余十,压低了声音“我的事不用仍何人管,何况你不过是卓烈的一条狗而已。一只狗就要守本分,不该问的就别问。”

    余十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仍旧笑着,眼神飘远的盯着窗外。

    一条狗——没错他就是一条狗,不说还差点忘了这本份。

    不过狗又怎么样?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要知道知恩图报,付出和得到本来就是一样,既然得到就要付出。现在只是让他做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他可是愿意的很!

    转眼间,四天的时间已经悄然的流逝。自从那天高飞来过之后,整间房子安静的发冷。

    一天里除了给他送东西的人,再没有任何人进来过。

    这种‘空闲’里,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脑子里。

    重生后的事情一件件的浮现在眼前,断断续续的,一个个匆忙闪过的片段却把整整三年概括。拼凑起来的每一个事实都难免的沉重,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不断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而让他重生的张鹭已经开始淡忘,好像那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可无论怎么淡忘,有个秘密却怎么也忘不掉,丢不开,这几天呆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件事,那个画面。

    整个过程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般。

    那个时候他也是十八岁,唯一的不同,那天是他的生日。

    那个漆黑的晚上,四叔坐在他的床边。第一次喝酒让他的意识一直出于迷迷糊糊之间,虽然闭着眼,但他却没有睡着。四叔却以为他喝多了,睡着了。

    当四叔吻他的时候,嘴唇上的冰凉柔软,就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

    突如其来的事,并没有让他睁开眼,又或者他不敢。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看像是喝醉了般的自然,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敢动弹,眼睛像是缝合住了,紧紧的没睁开。只是由着四叔抱紧他,亲吻他。

    顺其自然的发生了一切该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四叔的秘密,所以他一直都将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第二天,他也只是佯装成天真的以为是酒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可那种异样心悸的感觉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那是对背伦的厌恶,恶心。那样深刻的罪恶感,加上四叔又刚从新加坡回来,就以‘叔侄间长时间不见的隔阂’将人隔得很远。

    甚至期盼着,他那副要人命的身体早早的垮掉。

    死了也就好了。

    所以上一世这样的现实,总是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只能是遥不可及。

    只是这一世多了一个人。一个同样的背德/伦常。

    现在是七月份,这个城市里的天气并没有给这个小屋子带来影响,每天都泛着凉意。舒适的让人觉得这是一种享受。这些天里,他隔绝了外面世界的一切信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封闭的一切让他只能等着。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恍惚的觉得有人要来。

    而他的直觉倒也可靠,下午的时候,一个熟悉陌生的人进了屋子。

    很久没见过的卓烈。

    仔细算算他和卓烈真的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了,似乎上一次他生日过后,就再没有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好像这人就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站在他的面前,倒多了些真实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要···要什么?

    他开口问,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询问。

    卓烈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的朝着他走去,冷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第一次在超市门口见到的样子。目光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冷。

    卓烈走到他面前,低□,极其平淡的将束缚着他手脚的绳子解开。

    苏念远沉默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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