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两下。
最要紧的事情,也是关乎他们能不能成为笑到最后那个人的关键,还是来年二月二龙抬头时,会发生的一件大事……
“菀菀,你说的这个消息是真的?!来源可靠吗?”别怪顾瑾这么大反应,毕竟京中几月后会有大地动这事,实在太骇人了些。任谁听了,都没法冷静。
哦不,除了皇上。
霍昱除了一开始眉头皱了下,后边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就接纳了顾菀说的消息;甚至还唤出了暗卫,交代了一些事去布置。不过他能这么冷静,是因为相信顾菀定是临时想起,若是早有想法,必然会提前告诉他内情,同他商量。
顾菀在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先想好了要怎么和阿兄他们解释:“这个还要多亏程云姐姐送的一样东西,名为地动仪的。前两日这地动仪忽然有了动静,那对着京都方向的金龙口中突然吐出来一颗金珠。若是程云姐姐留下的信说的没错,那这就预示着京都一带再过三个月极可能会有地动。”
“为了确定此预测是否可靠,我特意吩咐了人去打听最近京都一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见面前两人闻言提高了注意力,都看向她,顾菀才接着道,“京都及京郊附近,近半月来最奇怪的事莫过于飞禽走兽的异动。据说最离奇的是京都西面靠近京郊那片,有白日老鼠成群结队过街,如同搬家逃难;京郊百姓平日用的水井,这两日忽然打不到水了。而不少杂书中就曾记载,每逢有地动,必有异象——若飞禽离巢不归,走兽奔走不安,水井突竭。”
说到这,不必顾菀再做解释,霍昱和顾瑾也都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且不论这事可不可信,便是为这出现的异象,他们也该早作提防。
“此事事关重大,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安排妥当的。”
霍昱想了想,决定干脆就让顾瑾先避开其他人的耳目,以他还未能彻底洗清罪名为由,同顾家人一道,受禁于顾府,且不许人去探视。
皇上的这道命令在众人看来颇有些意味不明,但又能解释得通。
顾家的谋逆罪是真是假,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都不会说出来罢了。皇上想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瑜王和王等几位王爷都言之凿凿,又暂时没有证据证明顾家的清白……当然,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
反正,这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思,原本前一日还心怀忐忑的大臣宗亲们,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面上都已恢复了镇定。不过有几人暗暗对视了一眼,想到他们昨夜得到的消息,又动了别的心思。
“娘娘,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前朝的消息刚一传到后宫,向来心直口快的玉竹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就忍不住气愤道。
白老怪跟着来京都,是不是因为霍昱说了什么,顾菀也不清楚;但是她能肯定,白老怪来了京都的消息定然不是霍昱那边泄露出去的。那这背后之人,说不定就与陷害他们顾家的人关系匪浅。
居然以顾家有谋逆之嫌为由,质疑大皇子——他们的宝宝,甚至还冠冕堂皇地说请大皇子去重山带发修行,为国为民祈福;待顾家谋逆之嫌洗清再回宫。如此,大皇子的声誉也不会受此事影响。
说的好似全是为了大皇子着想。但是,谁都知道那些人心里是打什么主意。
现下还没下朝,消息都传到后宫来了,也不知霍昱是如何应对那些大臣宗亲的。顾菀思索着,心里也有些担忧,但是还是按捺住了跑去前殿等候的冲动。
她相信霍昱不会被那些言语摆布,也确信他会在下朝之后,尽快过来同她分说此事。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后,顾菀便听到了太监的通传声与宫女太监的跪下请安声;她理了理衣衫发髻,快步迎了出去。
☆、59.46.1.1
“都退下!”霍昱一下朝就急匆匆奔向昭阳宫, 直到眼神同他心上的人儿相触, 才放下心来。他一面庆幸菀菀对他的信任, 一面下令道。
“是,皇上!”宫中的太监宫女们应声后, 如流水般一一退了出去;琼枝玉竹交换了个眼色, 也退了下去。
顾菀见状, 心中明白这是有要事交代,拉着霍昱进了内室坐下:“可是朝中的事?”
“这是我跟衍之他们商讨之后, 定下的计策。”霍昱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顾菀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今早朝堂发生的事还有后边的传言, 都是他授意或是有意纵容的结果。目的是什么, 她估摸着跟昨日说到的事有关。
霍昱见她露出了然之色,心中欣慰, 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是有些迟疑。直到面前的人眼含催促之意地看向自己,他才深吸了口气, 缓缓道:
“菀菀,先前白老怪前辈说了想收玦儿为徒,我细想之后,觉得此事可行。如今京都形势严峻, 我想让白老怪前辈带着玦儿离开京都, 待事情大定后,再回来。”
顾菀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望向霍昱, 喃喃道:“真的……必须如此吗?不去,不可?”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霍昱是怎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既然他都改变了原本的决定,说出了这个想法,定然是经过了周全的考虑。
“好吧,”不待霍昱开口,她又道,“但是,宝宝离京之事,我想先同白老前辈谈一谈。”
霍昱毫无异议地答应了。他们的长子,菀菀那么辛苦为他生下的孩子,他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的。只是眼下的境况,唯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他们的儿子托付给可信且有大能的白老怪,是最好的法子了。
……
两日后,日头西沉时分,霍昱和顾菀在暗三几人的护卫下,避开了各方耳目,在城门外的柳树下为白老怪和宝宝送行。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照顾宝宝的两个太监嬷嬷,其余本该随行伺候的人都没带。就这两个人,白老怪起初还不同意带上,还是顾菀以宝宝太小为由,才勉强让他答应了的。
“顾家丫头尽可放心,我白老怪别的不敢说,我的亲传弟子,什么牛蛇鬼神都别想靠近三尺。待他学成,我必不拦他!”
望着渐渐走远的一行人,顾菀想起了昨日与白老怪前辈谈话时他说的话,慢慢收回了视线。
“回宫吧,他们也该出手了。”半晌,霍昱说了句,便揽着顾菀上了马车,两人相互依偎着,虽一路无言,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入冬的寒风刮得有些凌冽,在渐渐寂静无人的夜色中,透出一股黑云压城之感。打更的更夫忽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抱怨了句:“变天了,早知得多添件衣裳!”
皇宫内外,有人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有人处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