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律跟阮兆希打电话的时候站在右边的道路上,所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能一清二楚的知道,当那人高的草丛里有东西蠕动的时候,他眼尖的立刻发现了。
所以跟阮兆希说了几句正打算挂断电话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人还没走近,那晃动的丛林突然静止,像知道他要过来一般。
未知的东西对人来说都有致命的好奇心,东方律还算个谨慎的人,没有跳下去进到那里面拨开草林去看,而是伸长了脖子,站在原处往里瞧。
所以当苏晚清扬起手里的棍子挥下去,发现背后带着一股劲风袭来的东方已经是彻底的晚了。
他刚侧了半张脸过来,看清了是苏晚清,可是却来不及躲这一下了。
苏晚清下了重手却没下狠手,她不并想他死,只想他晕过去,所以找准位置,把握好力度,那一下棍子又快又重,东方律连反抗一下的机会也没有,人就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手颤了颤,苏晚清立刻像扔凶器一样远远的扔掉了手中的东西,还不放心的蹲下来探了探他的动脉,指腹上那跳跃的生命力显示着东方律如她所愿的那样,只是昏了过去。
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想看过,可是如果不这么做,那么自己这些日子打的算盘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当日阮兆希明确的跟她提出好好的时候,那一刻,苏晚清就生了离开的心,没有一刻比那一刻更加强烈。
好好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任何伤害他。
所以她暗地里观察、计算,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自己的逃跑方案想了无数个,发觉这个才是最安全、成功率最大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东方律,苏晚清庆幸的叹了口气。
从他紧握的手里拽出车钥匙,苏晚清不敢耽误时间,起身向他的车跑去。几步后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然后又折回来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巾,叠的完完整整,还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
“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打了他一下,苏晚清为这个跟他道歉。然后又将方巾塞到他手中,看着他紧闭着双眼,记忆中那双熟悉的眼睛又闯入她的脑海,她喃喃的说:“这个手帕先还给你,余下的另一个,以后要是有机会,再给你吧……”
这手巾是苏晚清第一次被阮兆希带过来的那晚,不小心伤了手心,东方律从自己身上拿出来给她包扎的那个。
这些日子,她一直留着,小心的保存,放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东方律,谢谢你。
这句话,三年前的苏晚清就想对他说,可当时没有机会。
如今想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而语。
蜿蜒的路上响起一阵低低引擎声,地面上趴着一个人,车子却无情的开走,没过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响之后,后方随即又追上来一辆,看清地上的人时,车子停下。
打开车门一双修长的腿迈下来,阮兆希站在路中间,坚硬的脸上有冷冽的气息,一双眼眸望着弯曲的道路,目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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