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兄弟,你看他这两日去了米铺茶庄,酒楼,几乎所有自己的店都要每日去逛一圈,可却唯独没有去绸缎庄,这是不是太奇怪了?”张虎狐疑,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西门庆不去绸缎庄查看,难道是生意不好?不像,酒楼生意更不好,而且都不开张了,可他还是会每日去看一看。
“是有点奇怪。看绸缎庄的样子,门虽然没有打开,却灰尘不多,应该是常有人的,但是据我所知这庄子早不开门了,现在阳谷的庄子,没有哪个是能开的下去的。”武松也是满脸的狐疑。
“会不会?”两人互相看看,都是一喜,“进去看看?”
“嗯”
两人摸着门看看四周无人,溜进庄子,挨着看,一个个看过去。“张大哥,此处并没有米仓啊?”武松摸了一遍,并没有看到米仓,很是疑惑,这里是他们唯一怀疑的地方了,这里够大,又人少,想要藏点东西最合适了,只是进来却傻眼了,这要是还找不到米,那袭清远必然会失信于民,暴怒的百姓会做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今天已经把家里的米都凑出来分发了,到了明天就真的再也拿不出半点米了。
张虎四处看看,也是没有找到半点米仓的痕迹,西门所以的产业他们都查看了,唯有这处可疑,要是连这里也没有那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咕噜~~咕噜”张虎的肚子咕咕的叫,家里的米都拿出来帮着袭大人撑住百姓了,不止他还有武松,所以衙役和袭大人都拿出了自己的米,现在大家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饿才怪。
“呵呵,张大哥,我看再饿下去,我们就该捉老鼠吃了。”武松看着身边的老鼠笑着打趣。
“是啊,不过这里怎么这么多老鼠?还不怕人,看到我们也不躲着,还这么活蹦乱跳的,看来它们可不饿。呵呵”张虎提着一只肥肥的老鼠,仔细思索吃老鼠的可行性,这些老鼠不会有瘟疫吧?老鼠可是轻易吃不得的,还不如树皮安全。
“对啊,这么肥,哪像咱们早饿的前胸贴肚皮了。”武松看着老鼠嬉笑,片刻不语,仔细的琢磨,不饿不饿,老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
“张大哥,快起来慢慢仔细的找,这里一定有米!”武松两眼放光,兴奋的摇着张虎。
“为何?”
“看老鼠?有米的地方老鼠才会这么多,有米的地方老鼠才能吃的饱,这些老鼠这么肥必然是常常能吃到米,不怕人必然是见惯了人,往这里聚就说明……”武松看着张虎不语,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米。
“往这里聚是因为这里放着米,武兄弟太好了!”张虎狠狠地拍拍武松,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两人在屋子里打转,仔细找了大半时辰还是没有找到。
……
武松找到些绳子,拎起一只老鼠,把绳子绑在老鼠的脚上,嘿嘿一笑:“我就不信它还能找不到米?这里它最熟了,跟着准没错。”
“嗯”张虎一点头,两人一松绳子,放老鼠往前跑,自己扯着绳子跟在老鼠身后跑,不一会跑到一个洞前,两人拨开山石,正待往里走,却听到有人说话,忙解开老鼠,躲在一边。
“狗子,你可打好精神了,大官人把这里交给我们,可千万不能出了半点差错。”
“放心,一家老小全靠着这活呢,我还不想和街上的饿鬼一样去吃树皮,撑得拉屎都拉不出来活活憋死。”
“快别说了,那天我看到又死了一个,皮包骨头了,生生饿死的,幸好老张我跟着大官人,不然早晚也是个饿死的命,守着这米山,怎么着也饿不死。”稍老一点的男声叹口气似是感叹。
“谁说不是呢。打起精神看好米仓才好,大官人说了,过了这几日再卖,斗米斗金,咱们只要在这五天看好了不出事就好了。”
……
“嘘。”张虎示意武松不要冲动,拉着武松先退了出去。到了外面,才放开武松。
“张大哥,刚刚何不直接冲进去?”武松不解,米就在里面,冲进去就算拿到了证据总能逼西门庆不得不开仓卖米的。
“这事需得找大人从长计议方好,何况你我也搬不走这米,打草惊蛇了反而不好,不如先联络两个人来在外面看着,我们去找大人好好商议。”张虎仔细想想,这是大事,还是找袭清远商量的安全。
“张大哥说的对,是武某鲁莽了,这就联系李大哥和赵大哥先过来,我们回去禀报大人。”武松说着拿出一段竹子轻轻吹几下,放入怀里,这是他和三虎之间的信号,李虎和赵虎听到了一定会马上赶来的。
果然不一会李虎和赵虎瞧瞧赶来,武松仔细交代了,才和张虎赶往衙门。
“大人,我们发现了线索。”武松回到衙门,袭清远已经焦头烂额了,实在没有米了,他拿什么来给百姓?
“太好了,武捕头,张捕快,快快说来。”看到武松和张虎回来,心里很是玄乎,最怕没有消息,现下听到有了线索,心下欢喜。
张虎细细的对袭清远讲明,袭清远听后叹道:“百姓路边饿死,不想在奸商眼里这却是金子,何其可恶!我真该带人直接抄了他的绸缎庄。”
“不可,大人万不可鲁莽,不如计取。”张虎最少沉稳。
“怎样?”武松和袭清远具看着张虎。
“不如这样……”张虎想了想低声对袭清远和武松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通,如此这般的。
第二日,武松带着衙役领了百姓把告示贴出来,饥饿的百姓看到告示都拎着粮袋,聚到了绸缎庄外。
“没什么意外吧?”武松拍拍赵虎的肩膀。
“放心吧,有我们哥俩看着跑不了的。”赵虎看到武松和众衙役来了,终于可以高声说个话了,憋了一晚上,连个屁都不能放,可真是憋屈的很。
“委屈赵大哥了,盯了一晚上,累了?”武松笑嘻嘻的,心情很好。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算什么,以前押镖,几天不睡是常有的事。”
“对啊,他皮厚,粗得很,哪里知道累啊。武兄弟说笑了,大人来了,好戏开始了,快点都打起精神来。”张虎拍拍武松和赵虎,让两人别再聊了。
“大人!”众人对着袭清远拱手。
“大家都到了吧?告示都贴出去了?”袭清远看看众人,心下稍安。今日此举可是不算光明磊落,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回大人,都到齐了,告示也都贴出去了。”
……
“哥哥,不好了。”西门若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慢慢说,有什么可慌张的,即便都饿死了,也碍不着你,有哥哥在怕什么?”西门庆轻轻品一口茶,悠闲地敲打着桌面。
“哎呀,哥哥,你没有去看,那些饿鬼疯了似的都往咱们绸缎庄门前聚了!我凑上去一看才知道,袭清远贴了告示,说哥哥要在绸缎庄开仓卖米,一石米才半两银子!哥哥……平时也不过这样子,现在哪有这么便宜的,姓袭的也太缺德了。”西门若兰喋喋不休,一抬头西门庆已经出了门。
西门庆心里骂娘,这可是糟糕了,要真的让搜出来米全卖了,他可真是没有盼头了,这可都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屯起来的米,几乎全部银子都投进去了,这可是大大不妙,不行一定要阻止!
……
不说西门庆有多着急,袭清远这里也是很急,赵虎带着衙役扣住看守米仓的两个家丁,众衙役分作两班,一对跟着袭清远在外面让大家保持秩序,一队却是和武松一起砸开隔墙,弯弯曲曲的在一处假山内找到了成山的米。几个衙役眼冒金光,这些米足够全县的百姓吃上十天,那么一定可以撑到半个月后赈灾粮到。
“武捕头,看这么多米,我们都不会饿死了,我家里的老父亲也不会饿死了,是不是,我们有救了?”衙役欢呼着捧起一鞠米放在嘴里生嚼,仿佛这是世上最香的美味。
“呵呵,你小子,臭小子,我们都不会饿死的,放心,一定不会的!”武松给衙役一拳,很是乐呵的也跟着扑到米山上,这就是阳谷所有百姓的活路啊。
里边一片欢腾可是外面却剑拔弩张,西门庆赶到这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眉:“不知袭大人不在自己的衙门好好赈灾,跑到我这偏僻的绸缎庄子做什么?这么多人可不要吓坏了我的家丁。”西门庆明知故问佯装不解。
“西门大官人,清远自是为了百姓而来,这些百姓并非强抢,都带足了银钱,相信大官人不会守着米山不卖的。”袭清远微笑。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