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连忙摇头,男子又垂头埋于项目报告,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何家豪是了解水母的,知她向来在感情上反应慢通常女人一拍,但是看帅哥偷流哈拉子、有色心没色胆的毛病还是一模一样。
面对水母,特别是这样状况的她,欲速则不达。
忽听顾西小心试探:“喂,那个,你很忙吗?”
何家豪睨着她,点点头,说:“前些天你出事,我都没有做事。”
顾西有些失落,他怎么特别一本正经地做事,都不与她说话?她记得她刚醒来那天,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你可以回公司做事,我有妈陪着就好了。”
何家豪悠然道:“公司在旧金山,中国苹果总部在广州,你现在这样,我是去不了的。”
顾西终是心中疑惑,问道:“你真的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吗?”
“现在……可以这么说。”
“你的公司叫苹果?做it的?”
“是。”
“嗯,苹果这个名称之前没有人注册吗?”顾西忽然兴味盎然地坐起身来。
何家豪眸子一动,微微一笑,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叫苹果。”
“我少年时喜欢吃苹果。”你给的苹果。
“呃?太儿戏了吧……”顾西虽然心有很多疑问,但是,她只能慢慢问。
“小时候的事,自然有点儿戏,不过无伤大雅。”
顾西哭笑不得,又微微羞涩地问:“那个……你真是我,我是说以前的我……的男朋友吗?”
“未婚夫。”何家豪纠正,“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吗?事实摆在眼前。”
顾西愕然,顿了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不小心被她,不,以前的我抓住了?”
“把柄?”何家豪大惑不解,有时水母的思维跳跃是他跟不上的。
“以前……我是不是抓住你的把柄,你才和我订婚?”没道理呀,她总算弄清楚一件事,这弟弟是个高富帅中的高富帅,没道理和她一个穷乡下妹订婚呀。
何家豪失笑,合上文件,走过来端坐在她旁边,顾西不安地往后退了退。
“你是有我的把柄,我不得不娶你。”
顾西抽了一口气,叫道:“我就说嘛,电视里常演,恶毒女配抓住男主角的把柄与他搞男女关系……”
“恶毒女配?呵呵,不是恶毒皇后吗?《还珠格格》里的恶毒皇后。”
“啊?你这样的帅得惨无人道的长腿弟弟也看《还珠格格》?幻灭呀……”
何家豪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很帅吗?”
顾西捂住鼻子,点点头,他却笑得更加妖孽了。
美/色当前,顾西瞳孔呆滞,咽了咽口水,道:“那么,你被我抓了什么把柄?”
“嗯……秘密。”
“呃……打伤我的女人是谁?”
“你怎么知道打伤你的是一个女人?你有印像?”光华掠过琥珀色的眸子。
顾西摇了摇头,道:“我是前几天晕睡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你和谁说话,谈到打伤我的是一个女人。”
“那个人不重要。”何家豪星眸冷凝。
顾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是……你的……情妇吗?”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何家豪大为错愕,何家豪留在医院是为了一边看着她,不让三哥趁机来骚扰她;一边可以让失忆的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心底里接受他,或者诱/惑/诱/惑她。可是,他没想到她心底总想些令人意外的事。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正室和小三打破头。当然,我算是正室吧?总不至于我才是小三……不会那么没品吧?”
她从外界得来一条信息,因为家的天份,她就能把这个信息前因后果地补充完整。
比如:她依稀听到他说是一个年轻女人打伤了她,她就想两个女人打架,最可能是为了男人,而今眼前的这个绝色美男最有可能让女人们打破头。
何家豪深呼了一口气,道:“我们感情很好,我怎么可能会找情妇?我真找情妇,就不是你被人打破头,而是你打破我的头了。”
“感情很好?你刚才还承认我抓住你的把柄。”
“是啊。我把心落在你那儿了,没有心我会死,我当然只能和你在一起。这怎么能不算是最大的把柄?”
顾西睁大了眼睛,见他俊颜逼近,星眸潋滟,深棕色的浓密长睫给他凭添几分妖异,她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
太穷摇了,她现实生活中从来没听到过,而且对她说的还是这样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何家豪喜欢看她露出这样的神彩,甚至不同于少年时的羞涩,是对于恋爱的欣喜和坐立不安。他自然不知道十四岁的顾西已经压抑四年,而且当时她只把他当一个小孩,当然不同。
他极为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缓缓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抚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记得了,就重来一次。哪天你记得了,就当我们爱了两次。”
男人的气味驱散医院特殊的味道,绕满她全身,她怔怔盯着他雪白衣襟上的精致昂贵的水晶扭扣,听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下有力的心跳,不禁乱成一团。
忽然,顾妈推门进来。“小西,喝汤了,是陈小姐和我……”
顾妈看到女婿正坐在床沿,抱着女儿,少年男女相依相偎,形成一幅唯美恬静的画面。
顾妈不禁有些尴尬。
“我先出去……”
顾西回神,直欲钻地而入,叫道:“妈……别走……喂……”
……
翌日,何家豪带来了他的家用电脑,一起看从前的照片、vcr,寻找回忆。
顾西虽然无法记起事,但仍从资料中看出那个人确然是自己,不是别人。
一个人总能认出自己和别人的差别,从影印资料的神态、言行、甚至语气都可以看出。
她托着腮,不禁想:难道我真的失忆了?但是我那二十六年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作梦?——我本来就是十几岁,被打破头而晕迷,作了一个超长的梦?
或者,现在是在作梦?
可是,她都会痛呀,而且梦哪有那么清晰?做梦不是很迷糊的吗?
比如:她常梦到有人在叫“心儿”,她也总是在做这个梦时想到,呀,我一定认得你的声音,但是,醒来后什么都弄不清。
那么,她再大胆发挥想象力,她有没有可能真的重生,不是二十七岁回到十九岁,而是回到更早?所以,她少年时能做出了那些成绩,但现在被打破了头,精神受创,她这些年的事都忘了,只记得前世的事?
似乎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呀!这好比是先给出结果,让她选择给出的原因和过程;又似走迷宫,知道目的地在什么地方,要找出那条可行的通道。
而其它可能性有理清以的问题和矛盾,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况且,如果让她回到过去,按她的性格、喜好、梦想、处事方式,一定也是这么做的。
如此说来,长腿弟弟真是她未婚夫?
令她头痛的是,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记忆事小,她考上x大的知识能力实力也忘记了,她现在一个标准吊丝,与他也不相配呀!
这真是一个大问题。
数日后。
“啊!”顾西见着镜子中,自己的地中海,大声尖叫。原来,今天她拆到了纱布,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怎么了?小西?”顾妈冲进洗手间,女儿怎么都是心头的宝。
顾妈见女儿一脸悲催地指着自己的头顶说:“妈,我成地中海了,我怎么出去见人?”
为了急救和清洗干净伤口,她头顶被剪去大把头发。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如果颅内大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急救查看外伤时先行剪去头发也很正常。
顾妈叹道:“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头发没了还会长出来的。”
顾妈又出来整理零乱的桌子。
顾西再照了照镜子,扁着嘴悻悻出了洗手间,正在这时,一个颀长玉立身影推门进来。
他捧着一束娇艳的白玫瑰,从头到脚考究的打扮,无一丝瘕疵,矜贵、雍容、威严。
月为神,玉为骨,风为姿,世间也有这样天人之颜的男子!
顾西见那年轻男子倾世容颜极为温柔,他的目光已经完全地包裹住他,她忽想起自己头拆了纱布,就是个地中海,忙捂住头,脸红了起来。
“唉……你别碰到伤口……”他不禁伸了伸手,想阻止她的动手,却终还是没有碰到她。
顾西尴尬笑了笑,道:“你好,你是……他的哥哥,我见过你。”
这几天,何家豪都守在医院里,再者她的伤也还没好,陆放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何家豪正面相碰而制造麻烦,所以都忍着没有来看她,只是天天得到消息,她已经渐渐康复。
他的私家侦探了解到,何家豪今天要和律师去公安局处理这件事的后续事件,何家豪一定会让肇事者付出代价,没那么快回来。
所以,他便在这时过来看看她。他在b市呆了那么些天,总算等到来看她的合适时机。
“送给你的。”
顾西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大束花,怔怔接过,她现在的记忆中她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何家豪事件纷杂,又一心忙着防三狼(郎),反没有送过花。
“要不少银子吧?”顾西喃喃自语,不禁数了起来。
“九十九朵。”陆放见她憨憨地当面默数,不禁笑道。
“啊?我以为是九百九十九朵。”
陆放轻轻一笑,道:“我倒是想,只是我怕你拿不动。”
顾妈吃惊地看着咋然出现一个不亚于何家豪的漂亮小伙,也不禁呆呆地看着。
“妈……他是他的哥哥……”顾西摇了摇顾妈的手,脸更红了。
顾妈腼腆地打招呼:“你好……”
顾妈不禁又道:“小西,阿豪还有这么俊的哥哥?唉……问你也是白问,你知道的还没我多。”
顾西僵着脸笑了笑,她不知是什么心情,她是失去了记忆,真实感觉却像一根野草突然变成了金凤凰,但是,这个过程一点缓冲都没有。
陆放敛了敛衣襟,郑重地打招呼:“你好,阿姨,我也是小西的朋友,不过她不记得了。叫我阿放就可以了。”
……
中午,阳光正好。
b市人民医院的花园中草木似要挥散入冬前最后的生命力,发黄的叶子在秋阳下格外绚丽、激情。
陆放扶着顾西信步晒太阳。
雍容而邪魅,飘逸而狂放。
顾西偷偷瞟了瞟这个俊拔的绝代男子,她不禁有些飘飘然。
帅哥总是很有欣赏价值。
当然,那个帅得没有人性的未婚夫,她也用了好几天,她才稍稍镇静下来。
居然有这么牛b的未婚夫,她有时偷偷想:真该拉去给最爱奚落她的朱晓珊瞧瞧,有帅哥相伴不还乡才真的如锦衣夜行。
却说帅哥未婚夫的哥哥也是帅哥,她失忆以前怎么就遇上一窝美男呢?她那点小色/心应该不算大罪吧?
“走了很久了,去那边坐坐吧。”陆放声线迷人,温柔地说。
“哦。”顾西见他俯低头,俊颜靠近,不禁荡漾。
陆放凤眸掠过精芒,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
他们刚在长椅上坐下,就见几个制服人员搬着东西走过来。
顾西见自己面前摆了张桌子,那几个人在盒子中不断取出东西。
“这……是干嘛?”
“我想和你吃顿饭,你不记得了,我从前说过要请你吃饭的。”
“啊?呃……那我叫妈过来吃饭。还有个陈小姐,让她不要送午饭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清泠昨天被同学拉去聚会,没有时间更文。昨天零晨三点才回来,今天没什么精神,稿修得不当之处,抱歉了。
有二更,亲们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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