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下午起来后,与泷泽夫人下厨房,她打打下手,对于日本料理,她也只有打下手的份。二人言语不通,颇有一番手忙脚乱,鸡同鸭讲。
看着泷泽夫人准备的、漂亮得令人食指大动的一大盘寿司,因为补眠而没有吃午饭的顾西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初夜那次,何家豪亲自做了一桌很讲究的料理:新鲜的刺身、晶莹的蟹肉、精美的寿司等等。材料还是他派人连夜从s市买回去的。
她当时想,狼也进入现代文明了,吃羊前要养肥它,何家豪那种表现就是典范。
她听何家豪说过,日本最好的料理师,特别是做寿司的,大多是男人,就像中国最有名的厨师基本是男人一样。
他表示:他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精通各种料理的优质男。而她读出他话中的数据:他极适合交/配。
呃,从日本料理到交/配,这个跨度有多宽?天哪,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她难道成为全国第一猥琐女了?
顾西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
“西子?”
顾西听到泷泽夫人温柔而疑惑地看着她,她突然有了一个日本风格的名字,她想:可能在日本,女名“西子”等于“小西”,也就随他们了。
“唉,呐呢?”
“你不舒服吗?”
“啊?”顾西干干地笑了笑,她没听懂。
泷泽夫人发觉,忽用生硬的中文说:“你,好吗?”
泷泽夫人又比划,指着自己的头,做了个头痛的动作,顾西终于明白。
“我很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想到泷泽夫人不懂中文,她连忙做了一个健美先生秀身材和肌肉的pose,惹得泷泽夫人咯咯直笑。
泷泽夫人比划,让顾西端着一大碟的寿司上桌去,出了厨房,顾西左右看看,四周无人,忙腾出手来,拣起一个寿司就往嘴里塞。
好吃……她真的很饿了,一起床,就洗涮,盘了头发,化了妆,穿上骚包的和服,一身传统日本女人打扮。最后又围了围裙进厨房帮忙。
再吃一个吧……
顾西正躲在一个角落里狼吞虎咽着,忽听见有人“啧啧”两声,她一惊,转过头去,两个打扮得精致万分的美少女站在走廊尽头,鄙视地摇着头。
她们对她指手画脚地点评起来,但是很抱歉,她一句也没听懂。
“空巴恩挖!”顾西连忙道了一句非常标准的日语,何家豪教的。
美少女走上前,围着她打量,这时泷泽夫人听到声音,出了厨房,两个美少女连忙围上去,叽叽喳喳地朝泷泽夫人说着什么。
顾西鸭子听天雷,但从她们的神情来看,料到是说她偷吃,她抿着嘴,歪了歪脖子,翻着白眼,沉默,暗想:偷吃就偷吃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泷泽夫人笑呵呵走过来,道:“西子饿了吧,真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吃午饭。”
顾西虽听不懂,但见她神情温和,只能干干跟着傻笑。
泷泽夫人自己捡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吃了下去,咯咯笑了两声,道:“哦依西?”
这时穿着和服、木屐的何家豪从书房方向走了过来,两个美少女像是闻到花的蜜蜂一般围了上去。
她们说日语,顾西左右只听懂了人家喊着他什么“泷泽哥哥”。
哥你个头,年轻了不起呀?到她这却只能叫弟,她不能有一个“情哥哥”。
这个坏胚原来在日本有那么多风流债!她忽见那两日本美少女战士抱着何家豪的手臂擦擦挨挨,心里窝火,敢勾搭我未婚夫?
顾西将手中的盘子递给泷泽夫人,泷泽夫人怔忡接过。
顾西撸了撸和服宽大的袖子,冲了过去,扒开何家豪两边的桃花,用日文道:“男人,我的!”
何家豪笑嘻嘻地给顾西“顺毛”,道:“宝贝,这是樱子和纪美,纪美是我表妹,樱子是我师妹。”
顾西叉着腰,歪过头瞧着笑得像朵花一样的何家豪,呼了一口气,道:“原来你勾引了那么多小妹妹!”又表妹、又师妹的!不是说外公只有你妈一个女儿吗?哪门子表妹?
“我很清白……”
顾西转头仔细打量,暗叹日本美少女为什么胸部都比她大?这个年纪,难道就是传说中曾经的十五岁e?
她想起刚才这两名少女胸部几乎蹭到何家豪,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没道理不知道,难保他没有对人家的e想入菲菲。
她抬起手就揪住了高她一个头的何家豪的耳朵,道:“你这个坏胚,这些就是两年前的十五岁e是吧?”
“宝贝,天大的冤枉,我今生今世只尝过a呀……”人总有很多面,何家豪与顾西也算一起长大,他自然也沾上了一些平民小男人的言行风格。
“你这是在抱怨你只能尝a?”顾西阴深深道。
“没有啊,我虽只能尝到a,但我仍对上苍充满了感恩……”
何家豪虽被扭着耳朵,却一脸笑意,便如小时候他冒犯她时,她炸毛使用一点暴力,强调“他们只到牵手阶段,不许亲她抱她”,他一边痛着,一边心里边傻笑。
两个美少女和泷泽夫人都涌上来拉开顾西,顾西见到泷泽夫人心疼的神色,心中有些后悔,唉,冲动了。
顾西见两个美少女战士上去对何家豪温柔关切,说着自己几乎一句也听不懂的东京腔,突然感觉自己才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这真是另一个国度,他的世界似乎也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不像在家乡,她要撒泼就撒泼,要扭他耳朵就扭他耳朵。
其实,除了长期两地分离,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也养成她一丝娇纵的性子,习惯他来哄她。
泷泽夫人劝说着什么,她完全茫然,她是有吃醋,但是若说因此她怀疑何家豪未免太过。
她只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感情,他是她的未婚夫,不准别的女人碰。
那两个妹妹看到何家豪就变成心心眼,有木有?
泷泽夫人忽然发现外孙的未婚妻原来并不温柔,还有家庭暴力倾向,自然心疼,所以语重心长地说着什么。
顾西有点堵气,道:“不要再说了,外婆,对不起,你说再多我也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顾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学日文,学英文是有点用的,并且前世有四级的基础,今生又要高考,所以她英文不错了。
可是,日文她觉得没用,她又是一个“爱国愤青”,没事又怎么会去学?
……
三分钟后,泷泽家的庭院里。
顾西看了看穿着黑色和服的男子,似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下头。
“何君,我真的……外婆会伤心,对不起。”她不该那么粗俗。
“外婆不会放在心上,她很喜欢你的。”
“可是,我们无法交流,你的表妹和师妹却不会这样。要是外公、外婆会中文或者英文就好了……”
何家豪看着眼前垂首丧气的女子,她穿着外婆挑的清雅精美的和服,盘着发,发间是他之前给她叉上的一朵娇艳欲滴的扶桑花。
除了他母亲,他觉得顾西是最能穿出和服气质的女人。
如果她能温文地坐在那儿不说话,一低头一顾盼,浑然天成,绝对不会比日本贵族新娘学校出来的日本名媛差一分。甚至更有她独特的味道,虽然她是一个纯种中国人。
“我会教你日语的。”何家豪握住她的手说。
“日语很难……”
何家豪想起前世的她精通中文和英文,会一些法文,但日语确实只会几句日常会话,而且语速快了就绝对听不懂。
总不能让外公、外婆做长辈的迁就她,去学中文吧?
三哥的外公陆光耀就好了,他中文、英文都极为精深,正和小西的口味。
他前世的时候,陆光耀有雅兴时可以和小西谈中西方的文学、艺术、哲学、甚至从自身的真实经历当中向她讲解商业,俗时可以和她在自家菜地里,一边做农活,一边互相挖苦,绝不带脏,比划谁的语言造诣更深。
他们互相碰撞,却互相欣赏,也互相理解对方的话。
小西在写作感觉缺乏时,还可以去找他打打球、聊聊天,这方面她觉得陆光耀比三哥更有层次,通常都是舍三哥而取陆光耀。
相应的,陆光耀退休后,有个亲近的小辈,又似结了个忘年交,以补老来寂寞。
她可以理解“英雄华发生”的微妙,总会找他玩或尝试新时代、新事物。
作为一个不平凡的人,陆光耀有不平凡的人生,年长的人总会想留下什么。
她还会“无赖地”求他赏她一个捞钱的机会,让她给他写自传出版。
陆光耀自然是个自持身份的人,一开始并不同意。
顾西却狡猾地同三哥鼓吹:“老公,你是不理解爷爷这种大姑娘上桥头一回的感觉,咱不能因为这“姑娘”“哭嫁”就不让她出嫁。这种传统式的人情文化,你呀,不懂。这“姑娘”“出嫁”是一定的,但咱们“求亲”的,也得拿出诚心来,也要让“姑娘”看到咱是个靠得住的婆家,不然哪个姑娘愿糊里糊涂地出嫁?”
他能记得这些事这么牢,自然是他一直关注她。
而且,她专心于替陆光耀代笔写自传的那三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呆在香港陆家,他在s市工作就见不到她,很难受。
于是,那期间,他总是装作风流病犯了,每个礼拜五连夜回香港泡妞。
然后,在礼拜六晚上打个电话给她,不是说父亲叫她和三哥回何家吃饭,就是说有个地方能见到某某演艺界的大腕。
最离谱的一次是说朋友给介绍一个美女相亲,他想让她帮着看看。
这样,他就能打电话给她了,也多半可以见到她。
坦白说,作为一个壮年男人,他一直认为爱情就是进入她的身体,也住进她的心里,甚至他两世只为这两件事着了魔。
当他做到这两件事时,确然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可这个阶段他又觉得不够,他需要和爱人生活相隔和,能互相理解,心灵相通,更深层次的相融。
与三哥相比,他确实是先天不足,她对他的理解几乎不存在什么大障碍,可是对他的家只融和了一半。
顾西玩着手指,抬头瞧他,他神色怅然,不由得很没节操地钻进他怀里。
“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拧你耳朵,害你丢脸的,我吃醋了嘛,我承认还不行吗?”
何家豪紧紧地揽住她,鼻子在她发上的扶桑花上闻了闻,压低嗓音。
“宝贝,你爱我吗?”
“爱呀,比爱钱还要多呢!”
“那么,学日语吧,我们是一家人,总不能永远这样鸡同鸭讲。”
“轮家好不容易才能听懂广东话,又要学日语,轮家才刚脱离高考……”顾西撒娇地拉着他考究而宽大的和服袖子摇晃,一点没觉自己恶心地说了两个“轮家”。
“乖,你好好学,一有进步,我就给你买礼物。”
“不公平,你什么都不用学,我还要学外语,人家是读中文的呀。”
“我不是为你学会了普通话吗?”
“什么呀,你本来就说得顺溜无比。”
“呃……宝贝,你要是认真学,我以后周末常飞去b市看你。”
他跑“赢”了时间,往后不会像前几年那么忙了,而且b市是大城市,有直达的飞机,不像顾西家乡那么旅途不便。
顾西想起,不久之后,他们又要两地分居,不免心中不舍,有一丝恩爱重、离别苦的惆怅。
这两个多月,特别是何家豪在的这二十几天,她大起大落,人生骤变。
在考上大学后,他又给让她品尝到华丽的**盛宴,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又订婚了。
坦白地说,少年人初尝男女之事,对象又是何家豪这样天人般英俊、身怀绝技、体魄强健的翩翩少年郎,此中**滋味,饶是顾西活了两世,仍自有一翻颠倒。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的需求未免太旺盛了些,她睡眠不足,过多的欢愉也每一次令她筋疲力尽。
顾西在他胸口蹭着,手在他做工精致的衣襟上轻抚,拉了拉他长长的和服下衣摆,忽又双手往他扎着衣带的精壮腰肢好奇地摸了摸。
何家豪抓住她乱摸的手,叹了口气,道:“宝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你说你以后会常去b市送外卖。”顾西想着去除那丝惆怅。
何家豪尖声道:“送外卖?”她到底是听了点什么?
顾西这样庄重的和服打扮,却捂着嘴坏笑:“咯咯,色/情服务的外卖……”
从美国给她送到b市,这运输成本有些高呀,幸亏公公大人是全球五大航空公司之一的老总,也许他作为太子爷乘坐亚洲航空的航班可以打折。
何家豪哭笑不得,道:“我是说要认真学日语。”
顾西哈皮地笑了笑,道:“何君,对不起呀,坦白说,从前一谈起日语,我就想到花姑娘和a/片……我会改掉这个习惯性思维的,但我需要时间。”
“顾西!”何家豪大喝一声,微微动怒。
“何君,我忽然发觉你就像夜空永最亮的恒星那样迷人!穿西装浪漫,穿和服冷俊,不穿衣服性感……甚至原本正太的模样,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正太。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此一人!”她也不想被强制学精日语,随便学点啦,才不要像高考前做数学题海一样哩。
何家豪见她陶醉地仰望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水汪汪的,不禁心中荡漾,把学日语的事暂忘,他嘴角扬起,挑了挑眉。
“你真那么迷恋我?”
她点头:“嗯。”
何家豪将她崇拜、小鹿一般的目光理解为求爱怜,琥珀色的眸子深了一分。
他猛得搂紧她,紧紧地贴上他,顾西敏感地发觉他平坦紧致的小腹骤然一缩。
他炙热的气息似有燎原之势,贪婪饥渴的双唇咋然含住她的。
他给她的吻绝对狂野动情,顾西软绵绵地挂在他挺拔的身体上,任他予取予求。
她已经了解他的身体,在发现他赤热的坚硬无比的恶魔蠢蠢欲动、摩拳擦掌时,身子不禁轻颤起来。
她睁开双眼,而他正扶着她的脸辗转着吸吮他的双唇,近在眼前的一双幽幽狼眼极为慎人。通常接吻时,人们会闭上眼睛,但他时不时喜欢定睛看她。
他本能地欲探手进她衣内爱抚,却发觉她穿着的是和服。
何家豪这才想起今天家里来客人,压下**,松开拥抱,似懊恼,似失望,他发出一声叹息。
何家豪终是理了理她有点折皱的衣服:“宝贝,客人走后,我再好好疼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匆匆赶稿,没怎么修过和润色,想过文内容,太累了,也不知道写了点什么。生活点滴。什么时候再放亲儿纸出来吧,我今天是吃不消了,好困鸟。
亲们凑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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