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看出什么了吗?他忽又向主角们的方向瞧了瞧,看着两位穿着和服的长者正跟阿豪他们说着什么。
陆放嘴角勾起一抹叽讽,lily这样想也好。
忽然,陆放脑海闪过一念:你母亲毁了我母亲的幸福,我若毁去你的幸福,是不是叫做因果循环,母债子偿?
然而只有一秒钟的时间,陆放将这个念头拼弃在脑海之外:
我若真喜欢,要抢便抢,只是因为我喜欢,何必借着逝者的名义,来给自己的越位行为粉饰?
用“为母报仇”名义去横刀夺爱恐怕只会让人发现他是一个可怜虫。
陆放转过身,经过长廊转角,忽听得转角另一边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女子的笑声和说话声。
“dy,你知不知道那女的是谁呀?天哪,这太突然了,好像平空冒出这样一个女人似的。”
叫dy的女子还来不及作出回答,另一个女子插口道:“不是说姓顾吗,不过,何家干嘛神秘兮兮的?订婚就订婚,也不见女方家长,还把准新娘的来历封得严严实实,就这样露个脸是什么意思?何家到底又和谁联姻了?”
一个女子冷静地评论:“我觉得联姻不太可能,要联姻,干嘛让四少出来?何家大少、二少都没结婚,就是三少爷也比才十八岁的四少合适。再说,联姻的话,家世要与何家相媲敌,而且学历、才华、容貌配得上何四少的名媛到哪找去?”
“到哪找去?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
dy终于不以为然地笑着说:“kiki,你是在说笑吗?他们会相配?刚才我和黄少过去打招呼,那女人我只要观察五秒钟,就知道绝对不是上流社会的什么名媛。”
这时,突然有人用兴灾乐祸的语气说:“先不说是不是名媛,其实男人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在乎女人的出身。不过,你仔细看她的身材,十五岁的emily是不是比她有料?难道四少要天天对着一块洗衣板吗?”
听了最后一句,一众女子极力捂住嘴,怕笑得太过失仪。
何家丽不知道为什么三哥顿住脚步在这里听墙角。听墙角?这哪像三哥做的事?
何家丽听了,微微有些脑怒,顾西和阿豪订婚了,就是他们何家的人,她们在订婚晚宴时就这样议论她,是不是太不把何家放在眼里了?
这dy、kiki她们,见着她时似是对她好得不得了,背后却这样议论她何家的人,这样又算什么有教养的上流社会名媛了?凭什么看不起顾西?
不过是嫉妒,想勾引她何家的男人的女人多去了,四位何少也只见如今风头正盛的阿豪现在站出来订婚了。
呃,不过,怎么她觉得这里那么阴深呢?
何家丽从神思回到现实世界,猛然发觉身旁站着一个窈窕身影,虽打扮得满身容华,也掩不住她现在黑暗的气息。
她眯着一双妆容无瑕的美丽漆目,两排睫毛显得格外浓密卷长。完美的妆容修饰了她有些普通的容貌,她现在像个剔透的陶瓷娃娃一般。
陆放也发现顾西站在一旁,但他很快移开目光。
女人似乎落在了第n次元世界当中,何家丽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搭上她的肩膀。
“小西?”
顾西也是来上洗手间的,因为宾客太多,何家豪正招呼着一群“某少”,所以她才一个人过来,不想却在这里偷听到一帮名媛正在偷偷议论嘲笑她。
最不能原谅的是,她们居然嘲笑她是洗衣板!她明明不是!a杯好歹也是胸!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她自然不能在这时候去找回场子与之争论,最后闹笑话的反而是自己。
……
华丽的灯光、醇美的香槟、鲜艳的红玫瑰、昂贵的地毯、优扬的音声,是上流社会舞会的必备之物。
顾西确实是第一次见识真正的有钱人的舞会,而这第一次就是主人,这种应酬,她确然不知如何面对,何家豪之前也没有教过她。
作为男女主角,由何家豪和顾西跳开场舞。
现场乐队奏起舞曲,正是那首两人初夜时跳过的那支曲子,在一众衣香鬓影的男女之中,他们相携而出,步入舞池。
他身形挺拔,回香港后,她总会发现他身上她所陌生的另一面,她归结为那是“极品高富帅”对女人的杀伤力。在她家时,他自然平易一些,而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世界。
他一把揽住她的身子,她双颊不禁有些发烫,华美的灯光似乎从他眸子中形成倒映,波光潋滟,她晃然回到那一天。
在每一个侧身倾斜、旋转中,在男主角挺拔性感的身躯隐隐散发的张力中,在他那种令铁树开花的眼神中,年轻女子们如痴如醉。
何四少正展示出比商业杂志上更强烈一百倍的魅力。
才十八岁呀,为什么要订婚呀?少女的心碎了一地。
而早些回神的,则去看“三少爷”,幸好,香港第一钻石单身汉没有结婚的苗头。她们宁愿“三少爷”像他父亲一样风流也不愿看他挽着别的女人迈进婚姻的坟墓。
穿着一身银色晚礼服的kiki偷偷问dy:“我还是没看出她不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她舞跳得很好呀!而且英文也很好。”
dy微微鄙视地看了看kiki,在她看来,kiki这种出身私生女、半路出家的上流社会小姐,与她是有区别的。
但是,dy嘴角微微上扬,侧过头在kiki耳畔低语几句。
何家豪顺利地楼住怀中的女人,在舞曲结束时完美的收住最后一个节拍,在周围响起掌声时,满意地在她颊上亲了亲。
他正揽着有些沉默的顾西想招呼大家,听一个女人说:“何四少,真是恭喜你,你们舞跳得好极了。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准新娘呢,可以请准新娘在此良辰弹一曲吗?”
场中的人多半附和了起来。
不论什么物种,一个新成员进入一个群体,首先必然会招来大家的怀疑,这也不能怪人有排外而好多事的本性。
然而,在人类社会,特别是自以为有身份地位的人,大多不会如kiki这样做。
dy也不过是借她的手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自己并不会出头做有失风仪的事。
何家豪琥珀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顿了顿,终是一边向乐队方向走,一边优雅地理着自己的礼服衣襟,说:“我很久没在香港呆那么久,不如,我给大家……”
“好啊!”
他转过头,见顾西昂首走上前一步,一只手负在身后,但他知道她正攥着拳头,从前世开始,他就发现每当她在公众面前心中有异样情绪时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好啊,我弹。”
“宝贝……”何家豪俊眉微蹙,心疼她,绝世美男一蹙眉也令人心疼。
“何君,我敢弹,而你不敢让我弹吗?如果你这个勇气都没有,就不要娶我。”
何家豪见她一脸认真,漆黑的瞳孔充满着倔强,终只是淡然一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可能并不知道我胆子有多大。”
你原是三哥的老婆,我重生了,有机会就敢碰自己“嫂子”,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大半宾客们不敢暗暗好奇或看戏。
何念华轻轻碰了碰何惜华,问:“怎么回事?什么敢不敢?”旁边的大媒李震东也看向何惜华。
何惜华无奈地笑了笑,对两人说:“多半是女人们的心眼或把戏,故意想看小西笑话吧。
小西应该不会弹钢琴,只是她脾气上来,什么都敢做。她问阿豪敢不敢让她做,他怕不怕因为她而丢脸。
如果怕丢脸,就索幸不要娶她,因为这样事也许还会发生,她出身贫寒是事实,不是靠粉饰太平可以揭过的。
而阿豪回答……你也看到了,小西就是他命根子……你说我能不同意他们吗?”
顾西坐在钢琴前,看着那蹭亮清透的黑白键,若说心中没有打退堂鼓的念头是骗人的。
但她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她不要泡沫的爱情和虚掩之下的婚姻……到了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面对这种小风浪都要躲在他的羽翼之下,根本不是一个独立的人。
她可不是无能脆弱的小白花,只会用眼泪对付男人。
有时候她不需要骑士,或者骑士只要护着她的心就可以了。
如果他有勇气接受她的真实,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场合,和她贴心,她也会勇敢地和他走下去。若不是这样,一根野草如何在豪门生活?是歇斯底里的生气,让所有的上流社会千金小姐更加的笑话看不起吗?
她脑海一片清静,想起跟着初中音乐老师弹风琴时学过的一首儿童歌曲,后来也有机会在何家豪买给她的钢琴上弹过,她唯一能弹完整的一首曲子。
在场的宾客不禁你看我、我看你,有不少人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中却暗觉何家真是一个百无禁忌的家族,四少找了个什么女人呀。
而那挑事看笑话的几个女人这时都偷偷掩着嘴笑。
有人偷偷压低声音道:“dy,我现在相信你的眼光了,哪有名媛会把钢琴弹成这样的?她居然还敢上去弹?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弹得很好?天哪……”
dy勾着叽讽的微笑,摇了摇杯中的酒,抿了一口,忽淡淡道:“这是什么曲子?”
几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有kiki脸红了起来,她知道这首曲子。
kiki是一个私生女,是父亲到内地去做生意时和内地的二奶生的,她十一岁才因父亲正室无子无女,被周家带回香港。因为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大妈不喜欢她也没有立场了。
这首歌妈妈小时候睡前会唱给她听,但她很多年没听过了。
为了迎合家人的期望,融入香港上流社会的名媛圈子,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母亲怀中听小曲的小女孩了……
这次父亲带她来参加何家的晚宴是很难得的机会,但是她没有选择地当了出头鸟。
没有选择吗?她为什么又敢在大家面前弹这样的曲子?
顾西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如释重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各位朋友,真的很抱歉,虽然我很想弹好一点,可我只学过弹这首歌。”
李震东当先鼓起掌来,也有不少人跟着拍起手来。李震东道:“孝延学第一首曲子时,弹得还没你好,可是现在没多少人弹得过他。”
顾西走了下来,欣然喜悦,咧嘴而笑,眼眸极亮,似能迷人心神。
“谢谢李叔叔鼓励,我希望自己可以有所进步。”
何家豪揽住她的肩膀,他知道这样的阵仗难不住水母,她虽也会装b,但是越正式的场合,她反而越清醒坚持做自己。
“不过,我虽不会弹钢琴,但我会唱山歌,如果大家不介意,我给大家唱一首。”
何惜华笑着对宾客说:“我儿媳会唱山歌,朋友们想不想听一听?我可从来没听过山歌呢!”
整个宴会厅华丽的会场响起一片掌声,自然没有人不给何惜华面子。
何家展示出态度,心底是明白这个儿媳妇的根底,外人心底笑话可以,但是也轮不到当面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呀!人品呀,有木有?五天没更,点击只有三四十鸟~幽怨~
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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