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奶八方

47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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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医者,我们干了这一杯!”常青说着,先干为敬,还把空空的杯底亮给苏易看看,“该你喝了,苏易。”

    常青的语气太过朴实无华,好像在说一加一等于二。除了折腾哥德巴赫猜想的数学家们,一般人类都不会怀疑这个等式。

    全桌人刚才还得用计算器来算计郑建军的钱包,可见大家虽然是身手不凡的术者,但脑细胞还是正常人类的,现在一个个的都把信任的一票投给了常青,心情极为复杂的等待“开奖”的时刻。

    常风把脑袋转的像拨浪鼓,一会儿看看常青,一会儿看看苏易,嘴里不停的嘟囔:“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

    “你怎么知道的?”苏易也是一惊。他的话说出口,等于承认了医者的身份。大家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准备的时间过于仓促,立时土崩瓦解,碎成一地残渣,当然,除了郑建军。

    最让人意外的是,居然连常青都失手打翻了酒杯,一时间仿佛被常风附体,茫然的追问:“真的假的… …”

    “靠,你不知道啊?!”苏易无语凝咽。他被人摆了一道!

    “我猜的,没想到猜中了。”常青说。医者真的是苏易,常青忽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纠结。

    “这也行?!”崔鹏特别的失落。多年的铁哥们对自己隐瞒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真相,可最终揭开谜底的人却不是他。这种郁闷的感觉,就好比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却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而更加郁闷的是,这男人只见了姑娘一面,就用一句“你嫁给我吧”就把她拐跑了,可他给姑娘写的情书足有一吨重。

    “唉。”崔鹏悲凉的心情无人能够理解,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拎起一瓶啤酒直接对口吹,猛灌了几口,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终于让大家的视线聚焦过来。

    “你怎么了?”

    “跟医者有仇?”

    “失恋了?”

    面对大家不明所以的关心,崔鹏更加哀伤了,苦着脸说:“我渴了。”

    原来真正的酒鬼在此,真正做到了把酒当水喝!铁哥们苏易十分理解的又给他开了两瓶… …

    “怎么猜到的?”苏易很纳闷。

    常青没回答,而是一招手说:“出去看看情况,然后把门关上。”这是临时召开秘密会议了。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很有领导的气魄,一看就是经常指使人干活的,不愧是学生会主席,唯一的问题是没有主语。

    大家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没有一个自觉的。常青无奈的说:“谁离门最近?”

    苏易犹豫的举起手:“我。”

    “还是我去吧。”剩下的三个人同时起身,积极向上的冲到门前。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苏易气得要吐血了。

    还是郑建军更快一步,步伐无声的滑出了门,常青还没忘补充一条命令:“再点一打啤酒!”

    下一秒,郑建军以更快的速度又转身回来了,双手一摊说:“我没钱了。”

    “一打啤酒才几个钱,大家凑凑。”常青以身作则,摸出钱包,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张五元。

    常风更干脆,把裤兜翻过来,掉出一个钢镚。他说:“我想喝可乐。”

    “都说那玩意杀精了。”崔鹏彻底的岔开了话题,于是,全桌人开始讨论可乐与精子的辩证关系。

    一个比一个损!苏易对这群人已经绝望了,并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手正捂住了钱包。

    郑建军摇一摇中指,扬长而去。

    不久,当大家讨论空酒瓶子能不能偷回去卖钱的时候,郑建军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包烟。

    “你还有钱?!”大家惊呼。

    郑建军无耻的回答:“捡的。”

    苏易对他这一招早就见识过,对啤酒也没兴趣,习惯性的用眼神鄙视一番,就继续吃菜。

    常青伸出手:“来一根。”

    郑建军老实的抽出一根,却叼在了自己的嘴里,把整个烟盒扔给了常青,后者激动的拿起来一看,空的。

    霎时间,包间内杀气澎湃,飞沙走石一般。烟盒在常青的手中化作一缕飞烟。强大的玄术实力,让大家目瞪口呆,这得多么精准的气息控制,才能均匀的揉碎一个烟盒,碎片如同尘埃!

    郑建军也很佩服,他对气息的控制还做不到这个地步。他实话实说:“前几天买的这包烟,真的就剩一根了。”

    常青的气消了一半,郑建军又出去点了两瓶啤酒,他的另一半气也没了,只是怀疑的瞥了一眼郑建军的裤兜,不知道藏在那里的钱包里到底有多少钱,可惜他的玄术再牛逼,也不会透视。

    常青喝了一口酒,言归正传:“医者是谁?其实不难猜,但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苏易很配合的问。

    “相信军部的检测仪器,相信谷三丰不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出来散步。”常青说完,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

    “ok,我懂。”苏易也乖觉的比划出ok,点了点头。

    “你懂个屁。我是说有三种可能。”常青的形象在众人面前彻底崩塌。这家伙平时道貌岸然的,当着熟人的面是一点也不客气,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静面孔,和嘴角的一抹笑意,或微笑或奸笑或嘲笑。

    “如果军部的仪器没有出错,确实检测出当晚有医者的痕迹。”常青一旦说到正事,就恢复到学生会主席的姿态,说的一板一眼的。

    他放弃了ok的手势,竖起食指:“第一种可能,郑建军是医者。那张座位表显然是最重要的证据,让谷三丰一口就咬定了郑建军。”

    他又比划出一个“v”字型的剪刀手,无意中放在了嘴边,很有卖萌的嫌疑。苏易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断的跑神,虽然他有刨根问底的精神,但没有想到,刨出来的根这么长。

    常青摇晃着剪刀手,继续说:“第二种可能,座位表有误,17号根本不是郑建军,那么又是谁呢?既参加了当日的开学典礼,坐在17号座位,又出现在当晚的野地里?”

    常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易,后者正一脸麻木不仁,常青以为他没听懂,善解人意的说:“关于第一点,我再细说一遍?”

    苏易惊惧的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听懂了,你讲得很明白,太明白了。”

    常青自信的继续说:“好的,接着说。开学典礼那天,我虽然在台上演讲,但没有注意到17号座位的人。可是,只要谷三丰或者说军部的任何一个调查员,如果对那张座位表稍有怀疑,就会立刻展开调查,而不会对郑建军有那么大的执念了。17号坐的又不是一个隐形人,随便找几个邻座的学生都能问出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常青加重了语气,苏易赶紧装出一脸的好奇问道:“什么问题?”,心中已经明了:常青是个话痨!

    常青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点点头,说道:“问题就在于,按照军部的一贯调查风格,就是怀疑一切,他们内部有一整套的规章制度,对每一个调查环节都是反复衡量过的,为什么这一次就犯了一个大错呢?这导致他们对医者的确认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常青这才没有为难苏易,而是调转矛头,问他的师弟:“为什么军部对这张座位表如此信任呢?”

    常风正低头啃着排骨,茫然的抬头,也问道:“什么为什么?”

    苏易憋着笑,知道这家伙根本没听进去一个字。

    “给他们座位表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们很信任的人,信任到根本不需要任何调查。”郑建军的插话,消解了常青的尴尬,赢得他赞许的一笑。

    苏易才发现,真正专注的听众只有郑建军一人,常风和崔鹏大概只听了头几句,就埋头吃菜了。

    苏易作为当事人,不好意思摒弃了常青,只能眼望饭菜,暗自吞咽着口水。其实,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兜兜转转的讲话方式,记得后语,就忘了前言,就算听到了最后的结论,估计也已经把最初的问题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个人很可能是军部的人,不是他们自己安插的特工,就是他们的合作伙伴,而且此人在我们大学中的地位应该不低,甚至可能是某一位领导,不然收集不到这么全面的座位表,这中间包括了各个学院,一个都没落下,至少得组织各院的辅导员记录才行。”常青一边说,一边还和郑建军讨论几句,完善自己的猜测。

    而苏易听他说话,已然犹如念经,多亏常青有一个特质,不管说多么无聊的话,都不会让人烦躁,否则苏易很可能当场撕裂自己的衣服,学狒狒拍打胸口怒吼着抗议。

    常青又跟郑建军嘀咕几句,这才再次比划出“ok”:“第三种可能,当晚,医者并没有露面,而是藏身在野地里。”

    苏易单手支着脑袋,惯性的等待常青接下来的话,却等来了一片沉默。他疑惑的看向常青:“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说完了。”常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滋润喉咙。

    苏易解脱的鼓掌。常青自得的说:“就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吧。”

    苏易点点头,心中却冒出一个问号:“我明白什么了?”

    郑建军叼着烟问:“我们想到的,军部也迟早会想到,估计过不了多久,苏易就完全曝光了。到时候怎么办?你是学生会主席,可也对抗不了军部的人,多半保不住他。”

    郑建军一指苏易,常青的目光也紧随其后。

    常青说:“你忘了吗?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道术派未来的门主。”

    “现今的道术派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自从祖师爷仙逝,道术派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说句不好听的,它现在就是一个玄术派的吉祥物,除了搞一搞玄术的研究,在军力和财力上都不沾边。”郑建军对常青的门主身份是一点敬意都没有。

    “道术派和军部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只不过你们看不到那么深而已。”常青说。

    “有多深?”郑建军问。

    “深不可测。”常青神秘的微笑,“连我也是一知半解,等我当上了门主的那天,也许可以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郑建军也不纠缠,指着苏易说:“你能庇护他到什么程度?”

    与自己切身相关,苏易倒是认真的听明白了,这是给自己找保护人呢。

    苏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郑建军也厉害,但面对军部这个庞然大物,他是螳臂当车,得找个更大的人物顶一顶,这个人就是常青。

    常青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起码有他一口气在!”

    这标准也太低了?!苏易正想强烈的抗议,郑建军站起身,和常青热情的握手:“成交!”

    靠!苏易想掀桌了。

    常青拍了拍桌子,把两个埋头苦吃的“猪”惊醒。

    “大家都听好了,关于医者的事情都必须保密,守口如瓶,如果我发现有一丝口风露出去,我就把他活埋了。”常青嘴上说的厉害,心里却知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常风是自己师弟,虽然脑筋很二,但从来听他的话,而崔鹏,那是苏易的铁哥们,也很让他放心。

    说到底,他才是忽如其来的外人,却反客为主了。

    两只“猪”根本没听进去多少不说,嘴里还塞满了饭菜,只能用坚定的“哼哼”声来表达自己的保密决心。

    常青也觉得太不人道了,挥挥手让大家继续吃喝,自己也开了第二瓶啤酒,还客气的给郑建军倒了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郑建军高兴的和常青碰杯。

    苏易郁闷的叹息:我命由常青,由郑建军,tmd就是不由我!

    作者有话要说:苏易就这样被卖了,祝福他- -

    感谢阅读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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