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瘫坐着。他已经沒有力气站起來了。他很累。这种累是在卸下了心里所有的包袱之后才深有的体会。
当初。他以为顾云曦出事了。他发了疯是的找寻。那个时候他感觉不到他的身体有多累有多痛。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只要顾云曦还活着。他便还活着。
凌澈不觉得自己自私了。在他心里。他在意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件事那么几个人。其他人他懒得多看一眼。过分的冷漠。过分的不近人情。这就是凌澈。可是又有谁能读懂。这样冷漠的一个男人。也有近乎狂热的一面。只不过不到最危急的关头他从來不表露而已。
“这可怜的情侣就这样丧生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下你该放心了吧。终归不是你的人出事了。”鲍威尔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出來。看到凌澈还在这里坐着。不禁上前看看他的情况。
“我的人。”鲍威尔这个形容词让凌澈觉得心酸。他扶着墙站起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要离开。顾云曦是他的人吗。他还有这个资格吗。
“你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不及时处理会发炎的。你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明显的看到了凌澈眼里那抹痛楚。不知为何鲍威尔竟然觉得这个外表刚毅的男人竟然有些可怜。拉起凌澈的胳膊他就要拖着他离开。
“滚开。多管闲事。”一把甩开鲍威尔的拉扯。凌澈继续朝前走去。可是因为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就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痛楚袭來。凌澈一个趔趄便栽倒了墙上。
“不行就别逞能。跟我走。”凌澈的硬气倒是让鲍威尔佩服。但是现在还真不是逞能的时候。因为他明显的看到了凌澈伤口的血液泛着黑。明显那是中毒的迹象。
“嘶~”凌澈倒吸一口凉气。很明显的鲍威尔是触动了他的伤口。越发发麻的感觉。还有愈发模糊的世界。凌澈只感觉他的肩膀处的伤口正在一点一点的裂开。
鲍威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凌澈拖到了医务室。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凳子上。鲍威尔抓起正在看杂志的医生就冷喝道。
“现在是上班时间。『雅*文*言*情*首*发』国家养你就是让你看着无聊杂志的。。”抓起医生的杂志瞥了一眼。鲍威尔明显的瞪了一下眼睛。随即不屑的将它撇到一边。对着医生质问道。
“鲍威尔督……督查。”金发碧眼的医生。面色尴尬的看了鲍威尔一眼。条件发射的就将那杂志收了起來。放在了抽屉里。
“看都看了。还藏什么藏。赶紧过來给我看看他还行不行。是不是快断气了。”拉起医生。鲍威尔不客气的将他拎到凌澈面前。指着半昏迷状态的凌澈问道。
“哇哦。好犀利的伤痕啊。”医生看了凌澈一眼。立刻发出一声感叹。“督查。这伤是怎么弄得。难道又是你霸气的训练造成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医生玩笑到。“不对啊。这不是警署的人啊。你这从哪儿又救回來个流浪汉啊。”
“让你看你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不是最会治疑难杂症的吗。这能不能看啊。不能看我换人了啊。”医生的碎碎念让鲍威尔头都大了。明明就是个男人。怎么像个磨磨唧唧的女人啊。一点都不利落。外人还真看不出來他在医术上有两把刷子。
这医生是个高人。隐藏于这警署的高人。经他手的病人。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他都能从鬼门关给拉回來。
“能看是能看。但你告诉我。这是你相好的吗。呜呜。人家的心脏都要碎了。看他长的那么英俊。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老实交代。”医生相当专业的就撕开了凌澈的外套。随即仔细处理起他的伤口來。
“你他妈是不是欠收拾了。满嘴跑火车。你给我仔细诊治。之后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还有案子要处理。待会儿过來看人。”拿起夹子不客气的拍到了医生的头上。鲍威尔看了凌澈一眼就离开了医务室。
“怪噶。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的‘情人’不客气。”医生对着鲍威尔的后背一通乱骂。他最受不了别人打他的头了。
“咦……这伤还真不是一般的别致啊。啧啧。瞅瞅这伤口。这毒眼看就渗入你内脏了。”用镊子翻弄着凌澈肩膀上的伤口。医生就好像是翻弄着泥土一样随意。
不打麻药。不喷冷冻剂。这医生处理伤口的方式让昏迷中的凌澈立刻清醒。倒吸一口气。他一把就抓住了医生的手。
“呦。醒啦。哇。果然是帅气逼人啊。怪不得鲍威尔这么上心。对我都不理睬了呢。”放下镊子。医生转身便要去取药棉。
“你是谁。这是哪儿。”凌澈果然也逃不过这两个俗套的问題。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地方过分的陌生。而眼前的人更是沒有见过。
“我即将是你的救命恩人。坐着别动。”医生收敛起刚才的玩世不恭。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凌澈的伤口不好对付。看來他得集中精力才好。
“别碰我。”见医生拿着药棉就要替他处理伤口。凌澈一个闪躲险些跌倒在地上。
“还挺倔。现在是你逞强的时候吗。你想死。出去。别死在我这里。晦气。”这医生的高明的不仅是医术啊。这张嘴也是不轻易饶人。
“别动。你中毒了。不及时处理真会死人的。年纪轻轻沒准儿还沒有留下个种儿。就这么死了。可惜了。”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医生赶忙软声道。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凌澈竟然难得的配合起了治疗。他只知道自己肩膀上的伤很疼。却不曾想到是中毒了。看來那群猴子还真不是善茬。对外來入侵者。它们可真是毒辣到可以。憋着一肚子坏水全都撒到了凌澈身上。
“需要麻药吗。这伤口不深。但绝对会让你痛到呲牙咧嘴。”医生‘好心’的关切到。來他这里接受治疗。不仅需要足够的勇气。更需要足够的忍耐力。因为他最不喜欢做的一步就是给人注射麻药。
他似乎很喜欢看别人痛到呲牙咧嘴的样子。
“不用。”凌澈的回答斩钉截铁。这点伤对他來说又算得來什么。只要顾云曦沒事。就是废了这条胳膊。他也在所不惜了。
“果然够男人。”医生倒是沒有想到凌澈会回答的这样迅速。“放心。就冲你这份勇气。我也不会让你有事。那我就下手了。你忍住了啊。”
医生就像是卡通里走出來的邪恶怪蜀黍。专门迫害无辜的青少年。显然凌澈此时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医生的手法不拖泥带水。很快房间里除了凌澈粗重的喘息声以外便再也听不到其他。他很痛。死死的抓住了椅背。愣是不发一言。
就连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此时都是满头大汗了。可见这伤口的确棘手。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忍。我奉劝你不要这样憋着。有时候男人硬忍可不是一件好事哦~”接近尾声。医生心情似乎也轻快了不少。跟凌澈开起來玩笑。试图缓解一下这房间里的诡异的安静。
凌澈依旧是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瞥了医生一眼。他的嘴闭得更紧了。
“真是个冷漠的男人。咳。好了。你的胳膊不会废了。三天内不要沾水。一天换一次药。保证你一个月就完好如初了。”抄起废弃的纱布。医生随意的说道。
这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就这样完成了。医生做的很随意。凌澈却很吃力。他只感觉他的肩膀都更加疼了。几乎要断裂般。
“那是正常反应。用了我独家配方的解毒药。不疼一疼。那毒哪儿那么容易解。”将纱布准确无误的投到垃圾桶里。医生似乎看透了凌澈的心思。回答到。
“我可以走了吗。”沒有接过医生的话茬。凌澈吃力的套上受损的外套。站起來问道。
“不行。鲍威尔特意交代你要在这里等他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你知道那个男人残暴的很。什么都能做出來。到时候我要是失身了。你负责啊。”泡了一杯咖啡。医生玩笑的说道。
“我就是跟母猪上床。也不可能跟你这变态扯上丝毫关系。”鲍威尔一脚踹开医务室的大门。对准了医生的头。就把夹子扔了过來。
他的时间掐算的刚刚好。半个小时。他就是知道半个小时医生绝对就能搞定。
“哼。可恶的男人。这么粗鲁干什么。”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飞來的夹子。佯装生气的甩在了桌子上。直接撇过头去。
“对你用不着客气。你的职责就是听我指挥。好好治疗伤员。”鲍威尔面色略带戏谑的走到了凌澈身边。看了看他肩膀上裸露的绷带。满意的点点头。
“谢谢。”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凌澈的脸都明显的不自然了。他凌大总裁说个谢谢。那可是百年不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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