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寻和璇玑毫无征兆地跑出门去,老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两人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两个人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别让那个老家伙跑了。”
老鸨给杂役使了一个眼色,杂役会意,疾步跑上楼去。
老人还泡在浴盆里,身旁围绕着七八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有捏肩的,有往他嘴里送鲜果的,他眯着眼,双手不停地在浴盆上打起了节奏,简直逍遥似神仙啊。
“啪——啪啪!啪——啪啪。”正泡的不亦乐乎,姑娘们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两长一短的击掌,听到掌声,姑娘们顿时相互对望一眼,待掌声消歇,都陆陆续续的离开。
“唉,干嘛都走了?还没泡完呢。”老人见美女们都一句话也不说的离开,也是一脸的疑惑。
这时候,杂役陪着老鸨走了进来。
老人一脸的不快,“你们进来干什么?快叫姑娘们进来啊,我老人家洗的正美滋滋呢,别来打扰我的兴致。”
“想玩不是不可以,只是大爷您得先结了账再说。”
“不是告诉你是那小子结账了嘛。”老人不耐烦的说道。
“答应给你付钱的那小子溜了,看来您是让人给涮了。”
“跑了?”老人浑身为之一颤。
“不止跑了,还是带着一盘水果和一只烧鸡跑的。”
“不行,我赶紧去看看。”老人说着,爬出浴盆就要穿衣服。
“您别介啊。”杂役看到老鸨给自己使眼色,急忙上前抢过了老人手里的衣衫。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人有些愤怒的道:“我不差你们钱!”
“大爷您可别生气,您要是也走了,这账谁来结啊?”老鸨摇着团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看您还是赶紧想办法通知家里人送钱来吧。”
“那小子真的没有付钱吗?你可不要看我年龄大骗我啊。”
老鸨冷笑道:“你是没看到他跑的那个快啊,简直就是风驰电掣啊,跑起来兔子都是他孙子,他要是付了钱何至于跑啊?”
“钱我是一分不会少你的,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来,你们现在把衣服还给我,我要去追那小子。”
“我看您就认栽吧,你这腿脚的也不一定能追上,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说的也是哈。”
梅寻牵着璇玑跑出去好远才停住脚步,璇玑一脸愧疚地道:“梅寻哥哥,那个大爷虽然讨厌,但是我们把他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丧尽天良啊?”
“丧尽天良?”梅寻气喘吁吁地道:“不然怎么样?让我们给他付钱吗?”
“可是……”璇玑一筹莫展道:“突然感觉他好可怜。”
“有啥好可怜的?”梅寻笑嘻嘻的安慰道:“那老头一看就是浪荡江湖的老油子,这点小波折难不倒他的。”
“那你还去招惹他?”
“所以等他脱了衣服才跑啊。”梅寻笑嘻嘻地道:“好了,不要担心了,你大伯是驻守这里的王爷,晾他再牛X还能有你大伯牛X?。”
“你刚不是说不要用亲戚去压人吗?”
梅寻有些恬不知耻了,嘿嘿笑道:“没有当然不用了,既然有这么豪横的亲戚,不抬出来用一下可惜了。”
“哦。”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干正事吧。”
“哦。”璇玑乖巧的点头。
两人来到王府大门外,璇玑亮明了身份,守卫急忙跑去通禀。
不多一会儿,一位满头白发,身形有些消瘦的老人脚步匆忙的迎了出来。
“璇玑公主在哪里?璇玑公主。”
璇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老人热情的请到府中安顿。
梅寻和璇玑被安排在不同的院落,各自身边也被安排了四五个丫鬟服侍。璇玑倒是没什么,梅寻可没那么轻松了,自己从小到大啥时候被人侍候过,都是自己伺候别人好嘛。
璇玑去见自己的大伯,梅寻无所事事,就在王府里到处瞎晃。
过了好久,一名丫鬟匆匆地跑来通知梅寻,“公子,王爷有请。”
梅寻一脸的疑惑,“我跟王爷又不沾亲带故的,找我做什么?真是麻烦。”
可必定那是璇玑的长辈,就算梅寻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去了。
见到璇玑的第一眼就发现哪里好像不对,璇玑一个劲儿的跟自己挤眉弄眼,梅寻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干咳了两声。
循着声音望去,梅寻立时感觉头都大了,“我勒个擦,这不是那个碰瓷的老头吗?他来王府做什么?难不成是王府的下人?还是碰到微服出巡的王爷?不会这么倒霉吧。”
见到梅寻,老人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你小子可以啊。”
“嘿嘿,我就当您是夸我了哈。”关于之前的事,梅寻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儿的陪着傻笑。
“大江大浪闯过来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啊。”
“谁还没有个吃屎的时候啦,别嚼就好了。”
“你小子。”
梅寻笑嘻嘻的问道:“老人家,您跟王爷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璇玑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就是我大伯啦。”
“啥!!!”梅寻脸色变得异常尴尬,“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她没跟你开玩笑。”
老人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梅寻越看心里越是发毛。
他指着璇玑抱怨,“什么侄女,自己的大伯都不认识,你这是什么智商!”
落阳一动不动的负手站在窗前,身形挺拔,巍然傲立,只一个背影来看,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
“大叔,还生气呢?”小行尸推门跳了进来,笑嘻嘻的道:“别生气了,你就算和大姐打,你也一样不是对手啊。”
落阳蓦地转过身,一张脸早已经肿成了猪头,本来眼睛就小,这下肿的只剩一条细细的缝隙了。
看到他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小行尸忍了又忍,但终究还是没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着坐在了床上,“哈哈哈……”
落阳指天骂地的道:“叶天易你给我记住喽,别落在我的手里!”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暴力的踹开,落阳赶忙闭嘴,因为只有叶天易才拥有这样独树一帜的开门方式。
“脚不疼吧。”落阳立马认怂,脸肿的虽然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依旧能分辨的出绝对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您要是嫌这门碍事,我明天一早就拆了它,要是踢疼了您的脚,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叶天易也不说话,信步由缰的踱步来到落阳的眼前,咬牙切齿的抬手揪住他的耳朵,道:“我刚刚听见有人威胁我啊,是不是你啊?”
“嗷嗷嗷……松手,松手啊。”落阳龇牙咧嘴的痛呼道:“你把我打成这样,我就不能发发牢骚吗?”
“发牢骚就是不服,不服就是欠收拾。”
叶天易手上用力,落阳直疼的嗷嗷叫唤,“我服了,真服了,快放手吧,耳朵要掉了。”
“你既然敢发牢骚,就是口服心不服。”叶天易揪着落阳的耳朵,让他围着自己在面前转圈圈。
“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快放手吧。”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但是好孩子发牢骚一样欠揍,听到没有!”叶天易松开手,昂首挺胸的道:“我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既然承认错了,那我就不再追究了,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啊?”
“是是是,您不止善解人意,还落落大方,温婉美丽,贤良淑德……”总之,落阳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知道的褒义词全部倒了出来。
叶天易虽然面沉若水,心里却美滋滋的乐开了花,她佯装恼怒的斜睨了一眼落阳,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见了我,要称呼我将军大人。”
“是可忍孰不可……”落阳刚要所反抗,却见叶天易正在他面前晃动自己的拳头,他心下一惊,旋即改口道:“是可忍孰不可不忍!”
“孺子可教也!”叶天易难得的露出天真的笑脸,似是觉得不妥,旋即又沉着脸道:“输给我也不是你的错,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将军我一定会护着你的,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报本将军的名号。”
落阳不敢怠慢,急忙满脸堆笑唯唯诺诺的道:“那以后就劳烦将军多操心了。”
“好说,好说。”叶天易似是十分满足的道。
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她恐怕早就被他万箭穿心了。
心里不止千百次的幻想过将她揍得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但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啊,这种快意恩仇的事也只能在梦里过过瘾了。
小行尸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默不作声,叶天易就会把自己当成空气,不会找自己麻烦,但是他真的大错而特错了。
叶天易扫了一眼小行尸,道:“不要以为站着不说话就没事了,若不是姐姐故意放水,你早就跟他一个德行了。”
“是是是。”小行尸心领神会,见风使舵,“二姐教训的是。”
二姐两个字一出口,落阳直接五体投地了,他一脸鄙夷的看着小行尸,似是在说:“你是真贱啊!
她从落阳的眼神中读出了含义,旋即挑了挑眉毛,依旧用眼神辩驳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流氓逛青楼,跟着贱人学阴柔,都是跟你学的。”
“跟我学的?你好像比我还贱!”
“哼!”看着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挤眉弄眼的,叶天易不觉脊背发凉,旋即冷哼一声,背着手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她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来耀武扬威的吗?”小行尸伸着脖子看着门外,小声嘀咕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是来宣誓主权的吧?”
“她和天若真是双胞胎吗?”落阳轻声道。
小行尸见叶天易离开,终于压不住怒火,道:“找时间我一定要问问大姐,是不是小时候他爹把天易扔了,把胎盘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