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诏书?
    谢无渊摇头。
    三皇子不是会这么做的人,私自篡改诏书这种事情,可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那么——
    等等。
    谢无渊猛的抬头。
    不对。
    谢无渊目眦尽裂,瞳孔紧缩。
    不,不对。
    是谁?
    自己已经把所有和三皇子有关的人都排除在整个准备过程之外,那么,东西是怎么被换掉的?
    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
    昨晚还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放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就不一样了。
    不不,今天清晨,从库里拿出来的,还是对的。
    那么,后来是谁,把东西给换了?
    赵宏?
    不,不可能,这人一早就被谢无渊派出去了。
    秦子明?
    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不对。
    都不可能。
    如果是今天早上在验封清吏司被换掉的,就算自己没察觉,尹玉山也会发现。
    所以,东西是在来了祭坛之后,才被掉包的。
    是谁?
    到底是谁?
    谢无渊在场内环视一周,视线在诸位大臣身上一一扫过。
    都不对。
    不可能。
    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
    来了场地,除了他谢无渊和尹玉山,根本没人能碰到封爵大典上用的东西!
    不,
    不可能!
    谢无渊面色煞白,怀着最后一丝的不确定望向尹玉山。
    怎么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
    尹玉山觉察到谢无渊的视线,毫不避讳,甚至还对谢无渊笑了笑。
    谢无渊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他在去泉州之前的事儿。
    何贺成亲那天。
    三皇子在老臣和新贵之间游走,最后一个“不小心”撞上的人,是尹玉山!
    他当时心情低落,虽然瞧见了,却也只是看在那名官员他谢无渊认识,还相谈甚欢的份上,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收了视线,并且暗道了句“三皇子真是能耐。”
    更何况,三皇子那天“撞了”很多人,不少人原本中立,也有不少人原本是别人的心腹,尹玉山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一别两年,这些细枝末节,哪里还能记的清楚。
    再说了,谁能想的到,三皇子竟然兵行险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这瓮,谢无渊入的不冤。
    这替死鬼,谢无渊当的也不冤。
    因为就算有人明摆着告诉他谢无渊,尹玉山是三皇子的人,不打算听你的差遣,会在你的差事里做手脚,谢无渊也绝对想不到,三皇子竟是会做这种手脚。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三皇子和谢无渊的激情对决。
    (捂脸)明天有事,停更一天(我错了,捂脸,昨天我没有更新,今天也没有,所以存稿君已经不多了,存稿太少我会抓狂的,最近开学选课什么的特别忙,我的课表还出了点小问题,一直在跑上跑下的解决,shit,一个学期十一节专业课,我也是给跪,求谅解,鞭子蜡烛给你们,我躺平,你们随便打=。=)
    相信我,给我一个周六晚上,我会保证下个周在周六前都是日更的!握拳!
    ☆、与上齐威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谢无渊冷笑一声。
    三皇子,倒真是个妙人。
    心狠,手狠。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三皇子穿着与规制完全不合的衣服,跪在台上,声泪俱下,一脸无辜,堪称受人迫害的典范。
    “儿臣知罪,还望父王责罚。”
    “你有何罪?”皇上与群臣诸位大臣一样,一脸莫名。
    三皇子叩首不语,潸然泪下,把一个“我爹有错我不能说”、“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错”的孝子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因为有了皇上之前越过嫡长子,给幼子加冠的事情,所以不少大臣都在琢磨,皇上到底又干了什么糟心事。
    直到有眼尖的大臣通过王服上的绣花,辨别出皇上给三皇子的,并非亲王王服,而是降一等的郡王王服!
    没有人怀疑是弄错了,皇上刚刚的行为,已经向大家明明白白的昭示,三皇子不被他看好,相比之下,他更疼爱四皇子!
    皇上之前因为四皇子的事情打了三皇子的脸,这档口三皇子的衣服又出了问题,不少大臣的表情都在说“皇上这心偏的也太厉害了”,不直接下诏书就算了,还用这么打脸的方式逼着三皇子降等袭爵!
    亲王和郡王,都是王,差的可不是一点儿两点儿!
    不怪大臣们多想,一来皇上素来不喜三皇子,对三皇子的事情也不上心,三皇子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皇上还没有发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在这个三子身上,花的心血和精力都不多,也完全没想到,封爵大典这等大事,竟会有人把亲王服和郡王服弄错。
    皇上的沉默不语,被众人视为对三皇子请罪的默许,又或是彻底无视。
    大臣们万分心寒,明明是皇上偏心,毫无征兆的降了三皇子的爵位,三皇子一句怨言没有,还低头认错,皇上竟连搭理都不愿搭理!这做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怪大臣们对皇上没有信心,主要是三皇子这个“子不言父过”的表演太过生动形象,再说了,三皇子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莫名其妙的降等袭爵,虽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皇上隐在袖子里的右手握成拳,青筋暴跳,显露出不耐烦的征兆。
    “封爵大典的日子,你不想给朕办了,也得给朕想想你的弟弟!”皇上猛的一甩袖子,朝司仪喝道,“宣读诏书!”
    三皇子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
    一直偷偷关注祭坛情况的大臣们,此刻也更加确定了他们之前的想法。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