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乖乖听话

第 3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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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慎虽有所防备,但因为他的话晃神了半秒,也还是被他的拳头蹭到了些。

    “景烨!”

    俩人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秦苏放下儿子,快步的走到了两人中间。

    “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邱景烨被她拉开了些,还是活动着拳头,“应该好好的打醒他,让他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让自己老婆……”

    “好了,不要说了!”秦苏眼睛睁大,威慑着瞪着他。

    见状,邱景烨阴沉着脸色,却也没有再开口再说什么了。

    “景烨,你今天不是值班,快些回局里吧。”她松了口气,说完又看向易江南,笑了笑,自然的继续,“还有江南,谢谢你们顺路送我回来。”

    看着俩人同样的欲言又止,然后也都还是很尊重她的转身离开。

    “你……没事吧?”秦苏转过身子,看着他右边脸被拳头擦起来的红,皱眉询问着。

    见他一副要跟邱景烨算账的表情,她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别,你就当景烨他没事抽风,而且他也就是个人来疯,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司徒慎脚步顿住,倒不是听她的话不跟邱景烨计较,而是因为从她手上传来的温度,虽然早晨的风有丝微凉,可她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此时她离的近,他才看的真切,她好像瘦了一整圈,眉间拢着一抹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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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沙发上。

    医药箱放在膝盖上,秦苏拿着棉签沾着挤出来的药膏,往他俊容上擦红的地方抹着。

    司徒慎看着近在咫尺的她,肚子里搁置了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是儿子就在一旁,有些话也没办法当着面讲出来,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她有些远,好像和他隔出了什么东西来。

    说不清,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

    “哼,我讨厌邱叔叔了!”小家伙撅起的小嘴都快能挂油瓶了,很生气很生气的掐腰说着,“他竟然和爸爸打架,好讨厌!我不会原谅他的,哪怕他给我买再多的好吃的和玩具,我也还是要讨厌他!”

    见她皱了眉,司徒慎抢先了一步对着儿子说,“舟舟,这是大人间的事。”

    “爸爸,你有没有很痛?”小家伙仍旧撅嘴,凑过去关心。

    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快要退却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安宁。

    秦苏压了压心里的涩,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舟舟,你去楼上换身衣服,今天周末,爸爸妈妈一会儿出门时送你去太奶奶那玩一天,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也想太奶奶了呢!”小家伙一听,立即点头。

    “快去吧!”她弯了弯唇。

    小家伙领命,立即摇晃着小屁股往楼上跑,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了。

    “司徒慎,你今天没事吧?”转回目光,她嘴角弯起的弧度不变对着他。

    “嗯。”司徒慎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送完舟舟,陪我一天吧。”秦苏笑容更深了,声音柔柔的。

    “……好。”喉结动了动,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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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大校园。

    黑色的卡宴停在入口的车位,俩人从门口一路往里面走,阳光在彼此身上都渡了层柔和的橘。

    “司徒慎,今天别提季雨桐,也别提任何人,就我们两个独享,行吗。”

    将儿子送到老宅,上车重新出发时,她看着他的黑眸,这样对着他说。

    她似乎最近不怎么穿高跟鞋了,没有那种清脆的咔哒咔哒声,和他站在一起,矮上了许多,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上扬的嘴角。

    胳膊挽着他的,整个人都靠了过来,紧紧的贴着,影子里都没有任何缝隙。印象里,她虽也会这样主动的贴近,却很少像是今天这样,小鸟依人。

    心,被浸泡的软如棉絮,可又伴随着一种未知的不安。

    “这里你没来过吧,是我的母校,就在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我还在那摔过个狗啃泥!”秦苏伸手指着前方,似乎是真的想到了狼狈记忆,她笑的很窘。

    司徒慎薄唇动了动,绷住了笑。

    秦苏挽的他真的很紧,这个时间有下课的大学生,抱着书本在图书馆和宿舍间回走,一旁场地里还有篮球落地的声音,一切都曾跟她长久以来想象的一样,想和他漫步在大学校园里。

    校园里每一个角落都重复走了两三遍,她不停的在说,有些话甚至也重复了两三遍,和平时有条不紊不一样的太过明显了。

    当太阳都变得不再浓烈,一天都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

    她微微仰着头,凝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苏,到底怎么了?”司徒慎终于按捺不住的问。

    她就在眼前,很轻松的触手可及,可莫名的慌坠却不停的在扩张。

    那种感觉,很不好。

    “没怎么啊。”秦苏眨着眼睛,表情自然。

    “你不对劲。”他薄眯着黑眸,凌厉的指出。

    “我其实是从来没有跟人道别过。”闻言,秦苏垂了垂眼睛,低声的说。

    表情缓了缓,她才又抬起了眼睛,双唇蠕动,“跟不要我的妈妈也没有过,跟离开的爸爸也没有过,可是和你——我想要好好的道别。”

    “道别……?”司徒慎愣住,心脏骤紧。

    秦苏眼瞳不动的看着他,好半天,声音低的像是从嗓眼里发出来的,“对不起啊,我一直想跟你说这句话的。”

    司徒慎瞳孔微缩的看着她,感觉喉咙也在慢慢变紧。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强求不来的,尤其是感情这个东西。但当时我想不通啊,可能是太年轻了太执念了吧,想要的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总觉得你让我好心动,简直就是我的愿望……既然那么喜欢那么想要嫁给你,为什么就不能和你结婚呢?”她缓缓的继续说着,最后的一句更像是在自问自答,笑的情真意切。

    “当时你说要和我取消婚礼,我真是又慌又惊。怀了舟舟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不想放手,明明就要属于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拱手他人呢。所以我才拆散了你和季雨桐,逼走了她,又找上了奶奶,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你。”

    说到这里,秦苏顿了顿,嘴角弯弯,声音比刚刚还柔了几分,“所以……对不起啊。”

    电视和小说里都一样,坏心的女配不会得到幸福,果然现实生活里也是这样的。

    她觉得深深的无奈和无力。

    “秦苏……”司徒慎发出艰涩的声音,心中忐忑。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么的不情愿,对这桩婚姻有多么的不满意。我也最讨厌那种被人逼着的感觉,简直恨死了,我真的能理解婚后你所有的气和怨,而且我也真的开始后悔了。”

    秦苏还在继续说着,笑容逐渐变得苦涩了起来,声音越发的轻:“结婚第一个月时,你就提出过离婚,将协议书也给了我,表明了你多想结束这段婚姻的决心。半年的时候,你又提过一次。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有天晚上你喝醉了回来,也提过一次。第三年……”

    司徒慎听着她陆续在说,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飞了进去。

    他记不清,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有提过那么多次。

    可她又为何每次都记的那么深刻,是因为……太伤了吗?

    “我好像好过分,一直很自私,用婚姻绑架着你。你提过那么多次的离婚,是多么想要从这样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啊!所以,司徒慎……”秦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刚刚别过的眼睛重新看向了他。

    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她的目光越发刺眼,司徒慎有些惊慌失措,掌心里好像冒了汗,洞悉了心底的那份恐惧。

    秦苏扬唇,笑了笑,眼里神色仿佛是过尽了千上万水的坎坷。

    “好吧,我同意离婚。”

    司徒慎呆滞在了原地,绷着的那根线……

    断了。

    (修修改改了很久,总觉得想将秦苏那种从心底的无奈到无力再到放手的感觉写出来。)

    第122章,

    夜,浓的像是墨,化不开。

    房间里的灯幽幽如豆一般,照不亮所有的角落,包括司徒慎的胃上面的某个地方。

    打火机砰砰咔咔了半天,才有火苗簇起,找出来的烟被点燃。凑到薄唇边,一口吸下去,红彤彤的火光迅速退到尽头,一整根烟有大半截都燃成了灰烬。

    已经记不起来多久没有再抽烟,烟雾吞吐不出来,呛得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一边捂着薄唇,一边将剩下的烟蒂都摁在了烟灰缸里,因为嗓子里被烟卡的疼涩感,让他深邃的五官有些些的扭曲着,看起来很是狼狈。

    好不容易平缓了呛咳,司徒慎抬手在蹙着的眉心上按。

    黑眸哪怕没有闭上,也还是会浮现出今天在g大校园时,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样子。

    那里面脉脉的眸光,甚至不悲不喜。

    现在仔细想想,他似乎有些懂了,却又不想懂。

    因为他害怕,怕那是……绝望。

    好吧,我同意离婚。

    司徒慎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当头给敲了一棒子,太突然太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漫天漫地的沉怒。

    从俩人领证结婚的那一秒起,他似乎就已经习惯了对这段婚姻的不在意,同时也知道她的在意。所以也深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舍弃这段婚姻,就像是他在每次提出离婚时,也都会听到她说不。

    就像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过什么,她始终都会在那里,始终都会守着婚姻,把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他从来没有思虑过,或者可以说从来没有想过,离婚这两个字,会从她的嘴里主动的提出来。

    怎么会,怎么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可她现在说,离婚……

    “雨桐的孩子已经没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解决好了,她也不会在出现在我们之间!”当下他反应过来时,便立即想到季雨桐,所以他急的找回理智,尝试着跟她解释跟她保证。

    她听后,却没有一点的动容,反而眼神里的那种走过的坎坷更深了些。

    “我的耐心已经没了,不想继续坚持了。”

    “司徒慎,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我们……好聚好散。”

    ……

    黑眸里的瞳孔不停的缩,然后缓缓的阖上。

    司徒慎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两腿|间已经有些发僵,却没有动一下。

    刚刚摁灭烟蒂的手紧紧的按在沙发扶手上,任由指骨绷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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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日落。

    晨光还是一样静好,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有些东西已经转圜不回。

    家里请的阿姨还是会准时的来上班,顺便带来了路上买的早餐,一样样盛出来从厨房拿到餐桌上摆好,都是新鲜的,热气腾腾的。

    秦苏帮忙将最后一样端出来后,就走上了楼。

    看了眼隔壁的卧室,她抿了抿嘴唇,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停在窗边的地桌上。手抵在边缘处半蹲下|身子,同时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根笔。

    稍稍顿了顿,手指在上面收紧着力道。

    当他将那份东西交给她时,她还记得自己表现的很云淡风轻,似乎从来都没有当回事过。

    就像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真的要签。

    喘了两口气,秦苏伸手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东西都往上摞,却没有能找到放在最底层时自己想要的。

    皱了皱眉,她干脆坐下来,将抽屉也都整个抽出来,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个不留的全部空出来,一样样的检查过来,却仍旧没有那份尘封很久的文件。

    不禁怔了怔,随即便将所有的抽屉全部拉了出来,像是刚刚那样,每一个都仔仔细细的找了遍,折腾的都快将整个地桌给掀过来了,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秦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

    浴室的门被拉开,刚刚踩在小板凳上洗漱的小家伙蹦跳的跑出来,一边扒拉着身上套着的海绵宝宝睡衣,一边拿着要换的衣服往脑袋上套,模样可爱极了。

    “舟舟。”秦苏想到某种可能,所以她喊着。

    “呃!”小家伙刚将小脑袋瓜从衣领间挣扎出来,颠颠的跑到她跟前,眨巴着眼睛看她,“妈妈,是不是可以吃早餐了呀,有没有我爱吃的豆沙馅烧饼!”

    “嗯嗯,都有。”她点头,伸手帮忙将他的小衣服穿好,随即瞥了眼地桌的抽屉,继续着,“舟舟,你有没有动过妈妈的东西?”

    “没有呀!”小家伙摇头。

    “真的没有吗,有没有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玩,放在哪里给忘了呢?”秦苏没有放弃的询问着,害怕是小孩子天*玩,之后又给抛到脑后忘记了。

    “真的没有呀!”小舟舟再度摇头,昂着头很脆声着,“我是乖乖的大宝贝,不会擅自乱拿东西的哟!”

    “嗯对,舟舟最听话。”见状,她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却更加费解起来。

    “妈妈,怎么了,你有东西不见了吗?”小家伙继续眨巴着眼睛。

    “嗯……”她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些抽屉,很是伤脑筋的自言自语,“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以为你动了呢。”

    “我没有哦!我练毛笔字时都是在自己的小桌子上,没有到妈妈这里来哦……”小家伙继续保证着,说到一半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随即歪着头道,“咦!早上爸爸好像来过一趟!”

    闻言,秦苏一怔,随即皱眉。

    司徒慎?

    愣神过后,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楼梯口一大一小的身影刚好掠过。

    她抿了抿嘴唇,快步的追了上去。

    换好衣服的小家伙正因为要吃早餐而欢腾着,被爸爸两手拎着腋窝正一蹦一跳的下台阶,咯咯咯的笑声落了一地。

    秦苏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胳膊,“司徒慎。”

    男人脚步顿住,黑眸慢慢的侧转过来,看向她。

    秦苏看了眼瞅着两人的小家伙,先是柔声说着,“舟舟,李阿姨已经将早餐弄好了,你先快去吃,不然一会儿去幼稚园该迟到了!”

    “好的呢,那爸爸妈妈,你们也快些来哟!”小家伙点了点头,没有看懂大人之间的情绪变化,听话的将剩下几节的台阶跑完,然后消失在了餐厅门口。

    “协议书呢?”秦苏收回目光,转向他直接问。

    “什么协议书。”司徒慎扯唇,黑眸淡淡。

    “离婚协议书!”她抿唇,对于他的明知故问。

    “不知道。”他继续扯唇,眉不知觉间蹙了起来。

    “怎么会不知道!”秦苏暗暗咬牙,挑明的指出着说,“我都已经问过舟舟了,说你早上有到房间一趟,除了你还会是谁拿的!”

    “随你。”司徒慎别过黑眸,低沉着嗓音一句。

    转回身子,他继续迈着脚步往楼下走,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却收拢成拳,胸腔里像是有着散不开的千年大雾。

    她……就真的这么想跟他离婚?

    “司徒慎!”秦苏沉沉的吸气。

    看着那停顿的背影,她低着声音,“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司徒慎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的走下了楼。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秦苏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一片死寂。

    *****************************

    车库。

    秦苏看着家里请来的阿姨带着儿子像往常一样走出小区门口以后,自己才缓缓的走过去,临近时,车库的门被放了上去,发动着引擎的黑色卡宴,正低速的开出来。

    手里握着的车钥匙一紧,她快步的迎上去。

    因为车速慢,站到车边时她伸手敲在了玻璃上。

    车窗被慢慢放下,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黑眸直视着前方,紧绷的下巴勾勒出犀利的线条来。

    “我着急去江北,有事话说。”他蹙着眉,语气显得不耐。

    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为心脏不停的扩张,而不停的在收紧。

    “那今天是一定不行了。”秦苏闻言,同时也想到了消失了的离婚协议书,所以皱了皱眉,这样说着。

    顿了顿,她继续说着,“明后天我们找个时间吧。还有老宅那边,我想着这件事也一定是瞒不住,与其让他们知道以后接受不了,还不如提前都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有个准备。”

    “这样安排可以?”说完,见他沉默着,只有薄唇在不停的抿紧,她只好问。

    “不怎么样。”司徒慎没有看她,声音凉凉。

    “那你怎么想的,离婚之后在告诉他们?”秦苏也抿了嘴唇。

    “秦苏,你说你同意离婚。”黑眸微眯,司徒慎半侧过俊容看向她。

    “嗯。”她轻点着头,手在轻轻互捏。

    这是她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消磨了所有的力气,才无力的提出。

    “可我并没说同意。”司徒慎沉沉的,咬紧着牙,眸子里布了厚厚的一层瞋黑,一字一字的慢慢继续,“不明白吗,我不同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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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上,围满了各部门的经理,分别拿着报表汇报着,紧凑有序的进行着。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会议结束,职员们都陆续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往着门口方向走。

    秦苏将桌面上摊开的文件都合上,然后也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眼越过自己身边的男人,抿了下嘴唇,走出门口时,脚步略微加快的追了上去。

    “司徒慎。”秦苏在后面喊。

    司徒慎脚步没停,不过慢了一些,黑眸瞥向她。

    “刚刚会议上说的江北那块,我觉得有些地方规划的不太好,尤其是绿化那里,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再商量一下。”秦苏抱着文件,语气很平常的说着。

    “嗯。”闻言,他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两通电话,又短暂的进行了是视频会议,和秘书吩咐了两句,他才走到了另一间办公室,门没有关,他直接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等一下。”秦苏也正在接着电话,抬眼捂着话筒说了句。

    司徒慎拉开对面的椅子,俯身坐了下来,搭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总是会抑制不住的收紧,好像随时都没办法放松心神。

    等着她将话筒放下,然后看向他,微微弯了弯唇,从桌边叠摞着的文件抽出来一份,向前倾着身子的打开在他面前。

    “就是这里,我觉得楼与楼的间距似乎可以在小一点,然后设立休闲区的地方可以大一些。还有绿化方面,做的规模大一些,到时政|府会扶持的更多……”她手指在文件上面轻划,有条不紊的一样样的说。

    司徒慎听着,偶尔点头或者回答她的话,一旁放着的咖啡杯还冒着香醇的热气。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也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像是曾经无数次的一样,平常的讨论着公事。

    司徒很也在想,或者说是暗暗期待。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秦苏点了点头,然后边合着文件边说着,“改动的地方,我觉得还是重新开个会议比较好。”

    “嗯。”司徒慎赞同的应。

    黑眸抬起时,正好和她的眸光撞在了一起,四目相交,清粼粼的,好像一下子缠在了一起。

    他觉得,心脏在逐渐跳动的快了一些。

    然后,他看见她垂下了眼睛,伸手从刚刚那摞文件中又拿出了一份来,递了过来。

    司徒慎微微挑眉,以为是公事上的直接伸手接过来,只是翻开来后,眉眼瞬间凝滞在了那。

    离婚协议书……

    “秦苏!”薄唇紧抿,他声音沉了下来。

    “这是我让律师重新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你看一下。”秦苏对上他的黑眸,缓缓的说着。

    随即又拿出了一份什么,递了过去,“还有这一份,是单独的财产分割书。”

    司徒慎这次没有接,紧绷着一张俊容,黑眸里有着吞噬人的红光。

    他刚刚还在期待,以为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夫妻间吵架或者闹矛盾的时候,女人也总会提出来要离婚吧,不会是真心的,不都是那样吗。

    可现在,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格式非常正式,内容也详细,条款上的规定一条不少,真的就如同她所说的,是找律师重新起草的离婚协议书。

    司徒慎喉咙抽紧,心里更是颇有翻江倒海的势头。

    秦苏起身,越过办公桌将敞开的门伸手关上了。

    毕竟人来人往的,要让下面的人看到,他们夫妻俩正在讨论这件事,很快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门关上后,她顿了顿,才又重新的走了回来,视线所及,都是他冷鸷的眉眼。

    “当初结婚时,秦氏合并进来的股份就不用我多说了。而咱们两家企业合并以后,我们处于婚姻关系期间所得的利益,属于我们俩人的共同财产,已经找过专门人士进行评估了,根据一些法律的相关规定,我都是让律师分配好的。”她缓缓的陈诉着,和刚刚在讨论公事上一样的有条不紊。

    见他不出声也不说话,黑眸死死的,握着文件的手也死死的,那力气,像是要掐碎什么。

    舔了下有些干的嘴唇,秦苏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然后直了直腰身,微抬着眼示意着,表情很是真诚的提醒,“你最好仔细的看一下,尤其是财产分割上面,如果能够达成共识的话,你就可以签字了。到时我会拿到民政局备案,然后就可以办理离婚登记了。”

    “呵,达成共识?”司徒慎扯唇冷笑,火气冒得一簇一簇的。

    “嗯。”秦苏点头,目光凝着他,还很认真的说,“如果你有什么异议的话,你可以直接跟我提,或者找律师和我的律师当面谈,我们讲出来,不要因为财产闹的不愉快。”

    司徒慎薄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他又不出声了,只是神情很阴郁的看着她。

    将手里的协议合上,再拿过她后面递过来的那一份财产分割书,他动作猛力的将上面的铁艺文件夹扯下,然后双手一分,从中间硬生生的撕开。

    似乎还不够,对折后再继续撕,直到那些纸张都成了碎片拼凑不起来,他扔到了垃圾桶。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站起身来,他漠漠的说着。

    衬衣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彰显出他此时翻腾着的情绪,却努力在抑制。

    “司徒慎!”秦苏咬牙,眼睛也沉了下来。

    “签不了了。”司徒慎回身,瞥了眼垃圾桶,冷冷的说着。

    秦苏眼睛瞪大,和他的黑眸对峙上。

    他站着她坐着,一高一低,眼神上却谁都没有后退过半步。

    半分钟左右,她挺直的背脊放松了些,然后耸了肩膀,“没关系,我可以找律师重新拟。”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告诉自己的同时也明确的告诉他。

    “我不会签。”司徒慎嘴边肌肉绷着,眼里闪着怕人的光。

    看着她的眼睛重新抬起,他扯动着薄唇,表情阴测测的,带着一股狠劲的在强调,“秦苏,无论你再拿过来多少份,都会和现在一样。我,也还是不会签。”

    秦苏看着被重新甩上的门板,抬手支撑了额头,微微苦笑。

    司徒慎会不同意离婚,虽让她有些意外,似乎又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个婚,是她提出来要离的。

    不管是他自尊心作祟也好,真的不同意离也好,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心,都已经成为一潭死水了。

    无波,无澜。

    ******************************

    傍晚,晚霞染天。

    更衣室里,衣柜门四敞八开着,里面的衣物正一件件的被拿下来,在放到地面上摊开的皮箱里。

    有欢乐的脚步声咚咚咚的传来,很快,便有小家伙同样欢乐的声音,“妈妈,我下幼稚园回来了哟!”

    “是嘛!”秦苏弯唇,看着跑过来的儿子,俯身抱了抱他,“今天在幼稚园有没有很开心?”

    “当然啦!”小家伙点头。

    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一样,没有成长为大人之前,哪里会有那么多烦恼呢,每一天都是过的那样无忧无虑。

    秦苏看着儿子童真的小脸,想到自己,真心希望时光可以慢一点,让儿子可以不要那么快的经历长大以后带来的那么多的烦恼。

    “妈妈,你在干什么呀?”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好奇的问。

    随即,还未等秦苏回答,他就已经眼睛亮亮的,“妈妈,是不是爸爸又要带我们去旅行呀?又去海边看海吗,还是爸爸曾经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日本滑雪!”

    听着儿子说的话,秦苏还是有些难忍住心中那种烧灼的痛感。

    暗暗的吸气,她尽量让语气自然,听起来无恙:“舟舟,不是去旅行,妈妈要带你搬出去住。”

    “为什么呢?”小家伙根本不会理解她话里的含义,歪着头问。

    “因为……”秦苏被儿子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气短,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换一种方式,“小舅舅一个人住在秦宅很孤单,我们过去陪他几天,好不好?”

    刚刚她还想着,成为大人的烦恼太多,可现在又叹儿子的岁数太小。

    毕竟她已经是成丨人,有些事情能够接受,但儿子才五周岁的光景,怎么能让他直接接受父母离异的事实呢。她想着,还是需要一个暂缓的过度,慢慢的让儿子接受,尽可能的减轻伤害。

    “好的呀!”小家伙闻言,想到了总给自己买零食的小舅舅,小脑袋直点。

    “那你先去玩一会儿,妈妈收拾完了,咱们就走。”秦苏拍了拍儿子日渐肥硕的小屁|股。

    小家伙一听,惊讶问道:“我们等下就走吗?”

    “是。”她点了点头。

    怕儿子敏感,她忙用美食转移着他的注意力,“晚上和小舅舅约好了,等下要带你去吃烤五花肉,用生菜卷的那种,还有烤黄花鱼。”

    “嗯嗯!”果然,小家伙眼睛更亮了。

    看着儿子再度欢快跑开的小身影,秦苏第一百零一次的叹息。

    这个家,从结婚开始,生活在这里六年多,之余一辈子来说长吗?

    其实并不算长,可之余他们之间,却又不短。

    总觉得好像一切都刻在了这里,哪怕他们是搞房地产的,手里盖过的更好的楼盘无数个,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换。毕竟,这才是属于他们的家啊。

    可现在,收拾东西时却发现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随身衣服不用说,只拿着最近的就好,剩下的可以等真正离婚以后,再整理就可以,或者不要。但是其余的,她环顾了一圈又一圈,却又似乎都没有。

    想到了什么,她快步的走到了chuang边,跪在边上的地毯上,将底下放着的箱子拽了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之前他们照的婚纱相。当时她从物业那里拿出来,只是统统翻阅了遍,没有挂上,而是放在了chuang底下。

    和那次一样,她又一遍遍的每个看了下,细细的。

    鼻尖渐渐有了酸意,她闭了闭眼,平息着胸腔内不断涌上来的情绪。

    浮雕的相框太大,没办法装到皮箱里,每一个试下来,最终只有一个10寸的小相框能被装进去,其余的原位置放回去,她不禁苦笑,看来能带走的也只有这一个了。

    皮箱盖合上,再重新立起来,拉出上面的拉杆,她缓缓走出了卧室。

    从江北回来,司徒慎将车行驶入小区时,就看到她停在楼下的白色q7,想着她已经是回到家了。

    输入密码,防盗门应声而开,厨房里有油烟机嗡嗡的声响传来,哪怕里面忙碌的身影是家里请来的阿姨,他也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可才换了拖鞋没走到客厅,就看到她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拉着皮箱从楼上走下来。

    司徒慎有些愣住,随即浓眉紧锁。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凝声声音问。

    秦苏嘴角动了动,刚想出声时,牵着的小家伙已经抢先一步,“爸爸,妈妈说小舅舅一个人太孤单了,要带我去陪一陪他呢!”

    闻言,司徒慎俊容微滞,心中拧起。

    小家伙不会理解,可他听了之后哪里不会明白,她这是要搬出去,决心已定。

    “先生,太太,饭已经做好了!”

    此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姐,没有搞清楚状况,直接扬声喊着。

    司徒慎喉结慢慢的滚动,他低着嗓音,“先吃饭再说。”

    “不了。”秦苏不为所动。

    “是呀!我们已经和小舅舅约好了,要去吃烤五花肉,生菜卷的那种,还有烤黄花鱼!”小家伙跟着附和,提到吃的两只黑亮的眼睛眯了一条缝,末了,还不忘问他,“爸爸,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呢?还是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没有给司徒慎回答的机会,秦苏笑着对儿子说,“舟舟,爸爸还有事。他不能和我们一起了。”

    最后一句,她语气放的有些低。

    小家伙闻言,很是失落的“噢”了一声,但很快又欢乐起来。

    司徒慎耳边却也在重复着她那最后一句,别有深意的最后一句。

    他不能和我们一起了。

    第124章,

    防盗门打开,秦苏才刚将皮箱拉到门外面,手腕就被他给紧紧攥住了。

    “秦苏!”他语气沉沉的,眉眼也沉沉的。

    小家伙就在跟前,俩人的情绪也都得必须有所控制。

    “舟舟,你先去帮妈妈按电梯,好不好?”秦苏对着儿子说。

    “嗯!”小家伙正抿着小嘴观察着,听到她这样说,还是点头往电梯方向跑了。

    “你什么意思!”他脸上发寒,紧逼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