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了眉,表情无惊无喜的,只是拉长着尾音,“这样啊!”
“手机丢了,没联系你。”想了下,他还是说了句。
“太着急了?”她却弯唇笑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继续,“我还以为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是和她私奔了呢!你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司徒慎拧眉,她表情和语调里的淡淡调侃,都让他胸腔内扩散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隐隐的想要替自己辩解什么。
“怎么了,冤枉你啦?”见他不说话阴着张脸,她又挑了眉。
“我是怕她出了意外。”他扯着紧抿的薄唇,强调。
秦苏不说话了,微微垂了些眸光,集中在怀里抱枕上的某一点上。
在邱景烨那里知道人被找到了以后,她好不容易才劝说了秦屿回去休息。她嘴上虽然对堂弟说,这个时候应该让彼此双方都冷静一下,但也同时害怕的是若这对昔日恋人*不归……
司徒慎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略微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雨桐不会和小屿结婚。”
“凭什么!”秦苏瞬间便抬起头来,微张着瞳孔瞪向他。
司徒慎一怔,听到她说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
她缓了口气,直接继续,“你凭什么来做决定?”
“这是雨桐的决定。”司徒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拧眉扯唇。
事关她的堂弟她的男人,秦苏真的是恼怒了,脸上常挂的一丝笑意也都没有了,明艳漂亮的脸冷的像是一块寒玉。
“既然不想嫁,那么当初在我不同意的时候就趁早滚蛋。一个两个的都来说服我,让我别做坏人的阻拦,可是现在呢?现在婚礼要举行了,她反悔了,当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她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小姑娘可以任性妄为的?”她冷声又犀利的指责着。
季雨桐和秦屿的婚礼取消,心中是半喜半忧。本来她就一直都不同意堂弟娶季雨桐,那样个女人娶进来做弟媳,这让他们以后的生活怎样相处,可虽是喜,却也同样的忧。
“她不愿意嫁,不想嫁,谁都不可以逼她!”想到哭花了脸的季雨桐,男人的眉眼也冷了下来。
虽然这样会让小舅子秦屿受到伤害,可女方真的不想要嫁的话,也不能强求。更何况那个女方是季雨桐,当然会滋生出偏袒之心。
谁都不可以逼她?
“谁逼她了!当初是她自己要嫁!”秦苏真是被气到,冷声回嘴。
“总之,她说不想就不想。勉强的婚姻哪有幸福可言,只会让人痛苦!”像是进行着一场辩论赛,司徒慎没有多想的直接说。
秦苏怔在了那,无语。
似乎有什么在奋力的撞击她的头,有那么一刻,她头晕目眩。
她从始至终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这场婚姻是她用手段得到的,知道他是被勉强的,知道他所有的不甘不情愿。她有对他浓烈的爱足以支撑着她将一切接受,可是当他这样亲口说出来的时候,竟然是这么令人无力招架。
看着她眉眼和表情都木在那,司徒慎心里一阵懊恼,试图缓解气氛的说,“我相信雨桐会好好的和小屿谈的,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也只能让他们自己处理。”
“我知道了。”秦苏没有看他,很低的应了句。
薄唇紧抿了好几次,喉结也是上下滚动,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弥补,最终司徒慎也只能转身,烦躁的踩着脚步上了楼。
男人的足音消失了好半天,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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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
秦苏站在*边,看着正在给秦父做着每天例行检查的医护人员,等结束询问了以后,送着他们走出了卧室。
等着走回去的时候,发现秦父已经从*上下来,正俯身将桌上棋盘的黑白棋子一个个的往棋盒里捡。她走过去,回想着医护人员所说的,还是不放心的问,“爸爸,你感觉还好吧?”
“我还好。”秦父点了点头。
“你又下棋了?”秦苏看了眼棋盘,帮忙捡着问。
“嗯,早上阿慎过来了,陪我下了盘棋,还说了会儿话,怕我被昨天婚礼的事影响。”秦父点头,笑呵呵的,为自己女婿的贴心。
闻言,秦苏没有出声。
“我倒是还好,活到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倒是能看得开,只是空欢喜一场啊!还有小屿,他不知道能不能走过这个坎啊!”秦父继续说着,就忍不住替侄子担忧起来。
“他还年轻。”她也不免一起,却也只能尽量宽慰。
“是啊,还年轻!可我看他真的挺喜欢雨桐那孩子的,这次被悔婚,不知道该有多伤心!”秦父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我看小屿他情绪虽然稳定,但脸色实在是不好。那会他好像接了雨桐的电话走了,也不知道会谈的怎么样,俩人还有没有戏!”
秦苏抿了下唇,心中冷笑,哪里还能有戏!
将棋盒都装好,秦父看了眼女儿,继续叹,“哎,本来还想着,你已经结婚生子,没什么可让我惦记的了。小屿这次回来说要结婚,我还想着,活着时能看到你们俩都有了归宿可真好,谁想到……”
“爸爸!你不许胡说!”秦苏一听,不高兴的打断父亲,很严肃的说,“你一定会看到小屿有归宿的,还要看到舟舟长大后娶媳妇!”
“好好!”秦父见状,怕女儿担心忙说。
父女俩正说话间,楼下传来了声响,似乎是有人回来了,等秦苏走下楼,便看到堂弟站在门口玄关处没动,帅气的眉眼凝在那,一动不动的。
“小屿?”她试探的出声。
“噢姐。”秦屿这才回神,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笑。
秦苏拉过他的胳膊,一起往客厅里走,挨着坐下来以后,她温柔的看着他,一下下抚着他的背,直到将他僵硬的身子抚的缓下来。
“见过她了?”她轻声的问。
“嗯……”年轻男人的表情滞了下,眼睛垂的更低了,“她说不能和我结婚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们并不合适,还说……她其实并不爱我,只是被我感动了,不想骗我,怕耽误我……”
“她这样说?”秦苏挑眉。
其实她多少有些担心,害怕季雨桐会跟他说上一些有的没的,把司徒慎的关系扯进去。一直以来她想尽办法想要阻止堂弟娶季雨桐时,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怕的就是会影响他们姐夫小舅子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近,也怕若是那样,会将事情推向不可预期的方向。
“嗯……”秦屿很沮丧的点头。
“小屿,也许你们真的不合适。”她想了下,只能顺着季雨桐所说的安慰着堂弟。
“可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们已经要结婚了,就差几个小时就结婚了!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是先登记后举行婚礼!”
“就算是那样,她如果不想嫁给你,你们去登记时她也还是会反悔。”
秦屿听后,脸上神情再度垮了下去,悲痛的喃,“她一直在说我很好我很好,可是如果我很好的话,为什么她不要和我结婚了?”
“小屿,忘了她,重新开始。”秦苏叹息,语重心长。
“我忘不了!她说我们都要冷静,那就冷静!无论如何,我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我会努力表现,让她能接受我,真心的想要和我结婚!”秦屿却摇头,反而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你有病吗!”她真是急了,声音也不由的上扬,“你都已经撞了南墙还不死心?天底下的女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季雨桐了?”
秦屿不说话,低垂着头在那里,神情有些倔强。
“我看你现在是脑筋不清楚!最近几天你就待在疗养院里陪你大伯,过些日子我给你安排位置到公司来上班!别给我再去想季雨桐,忘不掉就试着忘!”秦苏声音冷了下来。
秦屿看了看她,半响后站起身来,说了句“去看大伯”后就上楼了。
看着堂弟十分颓废的背影,秦苏真是头疼又心疼,却也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可能一下子就会撇的干干净净,只希望过些日子他会好一些。
闭着眼睛捏了眉心好一会儿,她再度睁开了眼睛,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接通后对着那边吩咐着事情,然后挂断。并没有直接将手机放回去,而是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你好,明廷酒店吧?帮我转一下233-6房间,我是她的朋友。”
她说完,那边礼貌的应下后,动作很迅速的帮她转接了过去,大约过了十多秒左右,线路又重新响起,然后不一会儿就有人接了起来。
“喂……?”并不知谁的电话,接起来的声音很迟疑。
“是我,秦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秦苏边往窗边走,边说。
那边隐约有吸气的声音,再开口时,明显比刚刚要局促了一些,“我,我跟小屿已经说清楚了……”
“我拜托过你,别伤害他。”秦苏眯了下眼,冷冷的。
“……对不起。”季雨桐自知有愧,很低很低的回。
“你到底为什么悔婚。”想了下,她直接问。
“我……”季雨桐吱唔了起来。
“因为司徒慎?”咽了口唾沫,秦苏仍旧很直接。
“……不,不是。”那边的季雨桐慌了起来,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否认。
季雨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虽然是因为秦屿相同的求婚而动容答应的,可她也真的想过,碰到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不容易,或许嫁了也是一种好事。可自从回了国,婚礼一天比一天近,她却总能想起那张深刻的俊容来。虽然没想过做什么,可她真的没办法再和秦屿结婚了,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叫他“姐夫”,这还不如杀了她。
“那就好。”秦苏却不管对方话里的真假,洋装相信后,便一秒不停的继续,“我让人给你订了机票,下周一,回纽约的。”
那边的季雨桐不说话了,就算没有彼此面对面,秦苏也能想象到对方正楚楚可怜的咬着唇。
“怎么了?你当初回来不就是因为要和小屿结婚吗?现在你不想结了要悔婚,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愿,那么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我没……”她一连串的话像是打在季雨桐脸上,颤颤的。
“那就这样。”秦苏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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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霓虹,国贸大厦上面的写字楼还亮着灯。
两个部门都加着班,从入口往里面一路走,一个个都是专注的趴伏在办公桌上加快工作,好能早一点结束回家。双手拎着袋子的司徒慎走到中间,略微咳嗽了声示意。
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立即看了过来,忙异口同声的叫人:“慎总!”
“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刚路过时在海鲜楼打包了点夜宵,大家补充点体力!”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最近的桌子上,他勾唇对着众人说着。
“哇,慎总你可真体贴!”
“最贵的那家海鲜楼?慎总万岁!”
“万岁万岁!”
众人一听,立即都站了起来,欢呼的围了过来。
公司福利待遇一向好,同为夫妻俩的两位高层领导,一直以来严厉和亲近并存,体恤下面的员工。虽然他们因为晚上加班,都已经统一叫过了一份外卖,可现在是慎总亲自送来的,而且又是海鲜楼的高级餐补,当然都是更加兴奋。
“你们秦总呢?”瞥了眼前面的会议室,司徒慎似是不经意的问。
“秦总回办公室了!”临近的人立即狗腿的回。
“嗯。”司徒慎点了下头,拿过之前一直避开的单独袋子,对着众人笑着应了两句什么后,转身重新往里面继续走。
办公室面前站定,他抬手抚了下下巴,不太自然的去敲门。
响起后,里面没有人应,他蹙眉又敲了两下没有人应,没耐心的直接推门而入。
女人趴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半边脸都埋在胳膊里面,姿势的关系,上衣往上窜了些,腰际间白希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光影交错。
司徒慎有些困难的移开了目光,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尽量放轻着动作。
“唔。”响动还是惊醒了她,本来也只是短暂小憩一下,坐直了身子边揉着压到发麻的脸,边问着他,“你怎么来了?”
“路过这边,买了点夜宵犒劳下加班的员工。”司徒慎扯唇,很自然的回。
手臂线条却紧了紧,黑眸瞥向她,将刚刚放到桌上的袋子向她面前推了推,别过眼很是漫不经心的,“你,要不要也吃点。”
她其实是没有胃口的,晚上也只随便吃了两口,但他推过来了,她只好打开,将里面的餐盒盖打开时,不禁愣住了,“g大附近的牛肉馅饼?”
这是从上大学以后,被她列为最爱吃的食物。此时惊讶不是为这个牛肉馅饼的出现,而是因为是他带过来的,不管他从哪里来,g大那边不算近,而且是一家小店也绝对不好找,更何况他对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一向是不关心的。
“嗯。”司徒慎很淡的点了下头,蹙了两下眉,才又说了句,“爸说,你喜欢吃这个。”
“干嘛,你不会是在讨好我?”秦苏抬起头来看向他,挑眉。
司徒慎也正看向她,一高一低的关系,她小睡过后的脸容光焕发的。
自从婚礼取消那晚两人因为季雨桐的争执后,关系就似乎有些僵,他总会想起来当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以后,她又怔又木的眉眼。耳边又时不时的会回荡起,她曾经那样低的声音:我的爱是不是真的让人那样难以接受……
明明这段时间他所有的思绪都会因为季雨桐的出现而时常紊乱,可这会儿却都被她给覆盖了,一想起时总会觉得懊恼,忽然很怕她会再有那样否定的想法。
“是。”他抿了下薄唇,吐出一个字。
闻言,倒是秦苏有些措手不及了,本来是故意玩笑调侃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承认。
“一起吃吧。”她将餐盒从袋子里都拿出来,对着他说。
司徒慎想了下,走到对面将椅子拉开坐了下去,接过了她递来已经细心包上纸巾的牛肉馅饼。
“不如你做的好吃。”咬了两口嚼完咽下去,他给出评价。之前有次回到家,她也是烙了馅饼,当时他在外面是刚结束个饭局的,可闻着香味还是和小家伙一起坐到餐桌前吃了两张。
秦苏一直挑着的眉角又往上了些,眯了眯眼睛,她喊,“喂!”
“嗯?”男人看向她。
“司徒慎,你到底怎么回事?”她皱眉,对他这样简直不习惯。
“我那天说的话……”司徒慎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说了出来,想要告诉她,“我们的婚姻,其实也并不是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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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我那天说的话……”司徒慎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说了出来,想要告诉她,“我们的婚姻,其实也并不是很痛苦。”
“原来你是在内疚啊。”秦苏一听,有些意外的笑了起来。
是真的意外,因为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在意她的想法的,现如今这是个好现象,可季雨桐的出现,却又令她无法安心的感受。
耸了耸肩膀,她咬了一口牛肉馅饼,故作潇洒,“没什么,你不是说过嘛,我是没有心肝的女人,所以对我来说没什么。”
她回的语气轻松,可听在司徒慎耳里不由的紧了眉眼。
不由自主的,他向前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像是吵架时的脱口而出一样,“以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别。”秦苏听后,却并没有喜笑颜开。她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轻轻的摇头,“司徒慎,我不需要你的保证,真的不需要!”
“需要靠承诺来维系的婚姻我不要,我宁可像是以前那样。司徒慎,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好了。没关系的,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我可以慢慢等。”
有些人总是会想会问,到底喜欢对方什么呢?可是如果让你细细的去想,你应该也答上来,就像是秦苏,若问她到底爱司徒慎什么,她也说不清,也许他对她笑即可。
就是这样的,司徒慎,我其实一点不贪心一点也不贪多,只要你偶尔的一个眼神,或者一点点的暖意,就已经足够我待在你身边一辈子了。
司徒慎看不懂她眼睛里的复杂之色,可此时却只沉浸在那里面,这个瞬间心里眼里只装的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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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商务的快餐厅。
“就要刚刚那个红烩鸡肉饭套餐,加个玉米沙拉,然后再给我来一杯柚子汁。”秦苏将菜单合上,对着一旁站着的服务员说着。
看了眼对面的人不动,她没耐心的催促,“你吃什么,快点!”
“知道了!”邱景烨身上还穿着警服,没好气嘟嚷一句,然后将刚刚才翻的底朝天的菜单又重新翻了两遍,才对着服务员噼里啪啦的点餐,几乎是两人份。
“你吃的了那么多么!”秦苏待服务员离开,不禁皱眉。
“吃不了爷看着!”邱景烨将警服扣子全部都扯开,一点不稳重。
“浪费。”她闻言,直接白眼。
“还好意思说!之前求我帮忙说请我吃饭,就来这地方请我吃饭啊,咱俩点的加起来也就二百块钱,你一企业老板怎么这么抠!”邱景烨不满的嘟嚷,“怎么着也得个烛光晚餐啊,没有蜡烛也得有支玫瑰啥的!”
“吃不吃?”秦苏将水杯往桌上一放,瞪眼。
“吃!”邱景烨立即蔫了,小声嘀咕,“就会欺负我!”
闻言,她忍不住弯了眼角,路惜珺还好,她似乎真的是对邱景烨欺负惯了,不过后者也真的是欠的,每次她若不瞪眼,他是从来不会消停的。
“怎么样,最近过的是不是水深火热的?”邱景烨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她不出声,还欠欠的继续追问,“别那么小气,跟我分享分享,到底怎么着了,你老公这前女友一回来,立马天下大乱了吧?”
“p!”秦苏恶声恶气的。
缓了缓,她还是有心声需要吐露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了,至少他并没有头脑发热的像当年一样。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欠揍的提出要离婚,你说,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心里也有了那么一点位置?”
“要我说实话嘛!”邱景烨眯着眼,冷冷的。
“你还是闭嘴吧。”秦苏直接回绝,不想听他的乌鸦嘴。
可邱景烨才不如她所愿,自顾的说,“现在能和当年一样了?司徒慎现在要离婚真的得掂量掂量,这些年你们两家企业合并,牵一发就动全身,他才不傻。就因为这样,也值得的你在这儿暗自庆幸?”
他的话虽然是故意几分嘲讽,可句句说的也都属实。曾经她和好友路惜珺聊天时,她自己也曾理智的给分析过,她和司徒慎之间的婚姻,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结束掉。
“没办法。”秦苏笑了笑,托着脸颊看向窗外,蠕动着嘴唇叹,“我没有办法放开他,我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邱景烨闻言,摩挲着杯子边缘的手收了回来,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握在了一起。
是啊,没有办法,他也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点的餐很快上来,两人吃了会儿,气氛就已经又回到了先前,她大概的将给季雨桐订了今天回纽约机票的事说了下,邱景烨听后挑眉,“你确定她会乖乖的走?”
闻言,秦苏皱了下眉,想了想,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叫过一旁的服务员埋单。
“喂,我才吃几口啊我!”邱景烨见状,哇哇叫。
“你慢慢吃,我赶时间。你说的对,我最好亲自送一送她。”说完,秦苏就拎起包往餐厅外面走,直接上了q7,在导航上搜到明廷酒店后,直接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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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人潮汹涌。
季雨桐推着机场专用的行李车,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相比之下,前面一身职业套装走在前面的人,高跟鞋清清脆脆的敲击在地面上,咔哒咔哒。
“换登机牌,你的身份证给我下。”秦苏将包往后背了下,转身看向身后的季雨桐。
季雨桐闻言,低下头,在随身的包里翻了半天,才将身份证翻出来朝她递了过去,眼神犹犹疑疑的,“在这里,给你……”
秦苏伸手接了过来,然后便重新转回去,交给了里面的地勤人员。
“你这个行李箱,是托运还是自己提着?”她看着行李车上的20寸小小行李箱,微笑着问。
“不用了,我自己提着就好。”季雨桐摇了摇头。
“好的。”秦苏笑着点头,然后继续办理着登记手续。
很快结束,她拿着登机牌和身份证递给季雨桐,“给,都办好了呢!”
“……谢谢。”季雨桐顿了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
此时周围人来人往,可自己却似乎只能看到面前的秦苏,那样强的压迫力。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自己始终是那个被动安排者,在她打电话说订了机票时,季雨桐根本没考虑清楚要不要走,可没想到她竟然来送机。
“我来帮你吧。”秦苏走过去,接过对方手里推着的行李车,好心道。
“……谢谢。”季雨桐似乎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虽然口不对心。
坐着扶梯再重新回到一楼,秦苏推着行李车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而季雨桐和之前一样,还是慢吞吞的跟着,偶尔环顾着四周,嘴唇一直咬着,楚楚可怜。
眼角余光看着,秦苏努力让表情不变,心情不是不受影响的。
不算远也不算短的一段路,两人到了安检口,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当中。
“我知道我这样做,似乎在赶你走一样,你一直在国外,也许想要在这边继续待一段时间。可是我也没办法,小屿他有些死心眼,总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放不下你。这几天,哪一天他不是跑到酒店找你去?”秦苏的抱歉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尽可能的放低着语气,“你既然能悔婚,那么就是不可能再嫁给他了,所以要让他早点断了这个念头。而且,你这些年本来也就是在纽约的,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嗯。”季雨桐很缓的点了点头,垂着的手慢慢攥紧。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看到这趟航班的闸口好像都放人了。你过安检吧,我就送你到这儿了。”队伍已经快排到了跟前,秦苏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说着。
季雨桐静默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车,把上面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前面的人走进去,她也跟着上前,行李放上去,将外套和随身物品都放到了框里,然后按流程的往里面走。
秦苏略微环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看着,心里暗暗的想着,希望以后别再有机会见面。
里面的闸口已经放人,季雨桐捏着登机牌依旧跟着人流往里面走着,临往里面入的时候,扭头望回去。发现她还站在刚刚的那个位置上,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看。
名义上是送机,实际上想亲手送自己离开。
季雨桐觉得,自己就和六年前一样,像被人摆布的*。如今情景重现,她又要历经一次六年前的心伤了吗,当时她忍着怎样的痛带着怎样的割舍离开的,到现在还清清楚楚。
两只手都攥的更加紧,拉着行李箱往通道里面走,眼看着机门就在眼前,她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后面还有跟着的人,她不动,后面的人就忍不住开始催促了。
眼里涌出一丝光,她抬腿有了动作,却并不是往飞机里面走,而是侧身让开了过道,待后面的人进去以后,她拉着行李箱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
走出一大段距离后,她站在玻璃边上,拿出了手机,按下了十一个数字。
熟悉的男音从话筒传来,她鼻子一酸,“慎……”
第089章,晚上还回来吗
翌日,疗养院。
手头的案子都竣工,其他的还在前期的准备当中,所以不再时时的去跑现场,秦苏虽然也还是一样的忙,但时间却明显能抽出来很多。
几乎抽出来的时间她都会来这边,因为秦父的病情这几天似乎有些不太好,疼痛的时间越来越多,有一次夜里还吐了血,虽然她装作被成功的刻意隐瞒。
从车上下来时,她瞥了眼旁边停着的黑色卡宴。走过去,二层小楼的门口站着两三个白大褂的人,和正听他们说话的男人。
等她走过去,医生已经离开,男人黑眸看到她,并没有立即转身往里面走。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秦苏看着他问,似乎很多次她都不知道他来过。
“有一会儿了。”司徒慎随口回着。
“刚刚医生说什么了?”她看了眼背影消失的医生们,转回来问着。
“秦苏,爸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男人拧眉,语气凝重了一些。
“我知道。”闻言,秦苏抿唇。
“医生刚刚跟我说,第二次的手术治疗,也许没办法进行了,让我们商量一下。”见她神色无恙,司徒慎犹豫了下,才说着。
她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确定不进行第二次手术,药物里可以加大一些止疼的,这样爸能减轻些疼痛。我觉得这个事还是应该由你来做主。”见她不出声,他只好继续说。
和刚刚一样,秦苏还是不说话,只是抬眼去看他,一时之间心焦麻乱。
早在秦父的病情检查出来时,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从安排父亲住疗养院,再到找药找癌症专家,她一直是抱有希望的,哪怕第一次手术的失败,她也总觉得还有希望。可现在第二次手术没办法进行的话……
这边正是气氛沉窒时,一道年轻的男音焦急的插进来,可内容却是,“姐,你知道桐桐去哪了吗,我刚才去酒店找她,说她昨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
“她走了。”秦苏侧过身,看向气喘吁吁的堂弟。
眼角余光,没有错过一旁男人微滞的脸部表情。
“走了?去哪了,回纽约了吗?姐,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你让她走的?”找不到人的秦屿着急的快疯了,回来后看到堂姐也只是下意识的问,可听她这么说便怀疑了。
“对,我让她走的,留下做什么,又不跟你结婚。”她原本就没打算过要否认,直接说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姐,你好过分!”秦屿瞪大了眼睛看她,很生气的表情,然后就转身要回房间里收拾行李追爱去,“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我也要回纽约!”
“站住!”秦苏拔高了声音。
秦屿站住,从小到大,堂姐对于他始终是最温柔却也最有威慑力的人。
秦苏寒着一张脸,气愤的咬牙,“你大伯现在病情已经很糟糕了,刚刚医生过来说没办法进行第二次手术了,你懂什么意思吗!医生只能用药物维持他的疼痛,而我们只能等待他的生命耗尽!你还跟我在这里儿女情长,你不应该陪他过了最后的时间吗!”
“姐,对不起……”秦屿愣住,随即懊恼的低垂下了头。
这样一通吼,秦苏反而倒有些内疚了,刚刚被秦父病情吞噬,一时间心涩难挡,偏偏堂弟还跑来嚷嚷什么季雨桐,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将气都撒到了他身上。
看着堂弟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秦苏揉了下脸,叹气,“我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小屿他不会怪你。”司徒慎也收回了视线,很诚恳的说。
“那你呢?”她看向他,静静的问。
司徒慎微挑了眉,无声的询问她话里的意思。
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秦苏继续将话说明白,“我送走了季雨桐。”
男人薄唇微微抿在了一起,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略微的收拢。
刚刚秦屿问时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可还是想让他也知道。让他以后自己知情,还不如她先坦荡荡的告诉他。只是她有些意外,总以为知道这件事后,他会动怒或者什么的。
可是没有,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黑眸里,似乎有那么一抹隐隐浮现的挣扎。
见他沉默着,秦苏直接抬腿往屋里面走着,想要和秦父说会儿话。被父亲病情牵着思绪,一向敏锐的她,错过了男人似是有话要说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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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厨房里,秦苏扎着围裙正在俯身尝着锅里煮的汤,回身将刚刚切好的香菇都撒上去,滚出一个个水泡以后再尝一口,味道更鲜了。
“李姐,等会你留下来吃完再走吧。”看了眼一旁正在认真清洗野菜的阿姨,她笑着提议。
“好啊,正好我老公今晚加班,女儿又在我婆婆那里!”请来的阿姨闻言,很开心的答应着。
“一会儿把我上次带回来的烤鹅拿出来,撕半只微波一下吃。”秦苏也很高兴,提议着。李姐在她这里干了很久,是老人,很多时候她都会邀请对方留下来一起吃,可毕竟人家也有家庭,所以只能是偶尔的。
李姐转身去打开冰箱,耳尖的听到了什么,说,“太太,你的手机好像是响了!”
闻言,秦苏屏气凝神的也去听,果然有手机铃声传来,她忙放下了勺子朝着客厅走过去,将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拿过来,边示意着正在看动画片的儿子将音量放的小声一些。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