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珏无言以对，烦躁地闭了闭眼，找了个话题问，“莫承志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薛紫慕淡淡地回答。
他疑惑：“你没去看他？”
“我干嘛要去？”
“那你来医院……”他顿时扯起嘴角，神情喜悦，“是特意来看我？”
“不是——”薛紫慕下意识反驳，急得脸都变色了，“我、我陪我妈来，她去看莫承志。”
“然后你特意来看我？”
薛紫慕烦躁不已：“干嘛一直问？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不会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薛紫慕窒了窒，不想探究这个回答的深意。
万一他是想奚落她、讽刺她呢？
她严肃起来：“年珏！这场车祸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年珏一怔，正色道：“我很想杀了他。但我和他有什么不同？那也应该杀了自己……”
薛紫慕沉默片刻，喃喃地道：“杀人会坐牢的。”
“比死了好。”他自嘲，“虽然死了才算对得起你，但我还是想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什么叫死了才对得起我？！”薛紫慕激动地叫道。
“不然呢？我能怎么赎罪？”
“谁要你赎罪了！”
“只要你一天恨我、怪我，我就需要赎罪。”
“你……你这是道德绑架！”薛紫慕气得发抖，“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
“对不起……”他小声说，“我也是想想罢了。我不想死，想活着！”
活着才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他不想失去她。
薛紫慕无奈地扶着额，被他搞得头痛。
他继续说：“所以我选了这种办法给你交代，能不能杀掉他、能不能杀掉自己，全凭运气。搞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运气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给你交代。”
“够了！”薛紫慕厉声道，“如果你真想赎罪、给我交代，就放过我，以后不要缠着我了。”
“我想缠也缠不上你了，你站在我面前，只要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他苦笑着说，过了一会儿紧张地问，“紫慕……知道我出事，你心里有那么一丝担忧吗？”
“有！”薛紫慕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担心你活蹦乱跳，继续欺负我！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年珏的表情僵住。
他相信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但心里……真难受啊。
好一会儿，他才活过来，抱着希望问：“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好不了？”
薛紫慕沉默。
她越沉默，他越松口气。
她不回答，说明不是这样想的。
她也希望他好起来吧？她曾经喜欢过他，他们没有长久分离，甚至还睡到了一起，她没机会将他忘掉，感情不可能消失了！
“我的心没那么坏。”薛紫慕终于回答，“不过如果你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欺负我，那你……还是不要好吧。”
年珏的心一沉，不可思议地问：“你担心我好了之后……继续找你，所以希望我不好？”
不论是原因还是结果，怎么都那么让人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