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想掌控他的未来。没错,你赢了,赢的彻彻底底。只要高泽的事一了解,我一定会自己离开。”
刘倩打了急救电话之后,马上离开。高泽被送到了医院,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泛着不正常的惨白。高老和高夫人很快就赶到了医院,高泽还在急救室里抢救。所有人都心急如焚,浅夏亦是。
高老很快瞥见了靠在墙壁上,一脸颓然的浅夏,咳嗽了一声,“如果没有记错,你就是温小姐,我们在警察局见过。你来过我的寿宴,小泽很喜欢你,可是我们不喜欢你。”
高老快人快语,直白的切入话题,浅夏迷茫的看着手术室不断闪烁的红灯,一如看着高泽头部汨汨而下的鲜血,一样的鲜红,一样的触目惊心。
“是,我知道。所有人都不会接受我。”浅夏无力的靠着墙角,如果刘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高泽就是最冤枉的人,“不用您开口,我会主动离开。”反正所有人的愿望,都是这样,宁愿抢在别人之前说出口,也不要让自己在沉溺于奢望。
高老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浅夏的回答,“温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开个价吧,这样能让高家所有人放心。”
威严,不容抗拒,浅夏摇摇头,“真的没必要,我只想看到高泽学长,平安无事,我就会离开。”
高老的秘书,拿出一叠东西,递给了浅夏。一张支票,一张机票。浅夏原想伸手拒绝,高夫人突然跪了下来,祈求浅夏,“温小姐,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第九十九章:生离
窗外的阳光,无限明媚,带着淡淡的忧伤。
浅夏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或许真的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浅夏对着高泽病房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高泽,对不起。
靠近的那么故意,伤害的那么彻底。
终究不知遂了谁的心愿,也不知真相到底在哪里?唯一的解脱,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是唯一解开迷局的活棋。
冰山打了电话给浅夏,浅夏犹豫要不要接,既然要离开,便消失的彻底最好。冰山似乎非打通不可,手机不断的叫嚣,浅夏索性关了机,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薄严,高泽,刘倩,苏莫……,一切都会变成过去。是的,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一如当年在育幼院受尽欺凌,她还是可以好好的长大,尽管过程艰苦,终究都会过去的。
秋天的枫叶,开始转红,一点点染上了鲜红的颜色。浅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如何离开,这个难舍又必须舍弃,难忘又必须忘记的地方?
手中的机票和支票,被捏的皱巴巴的,威尼斯,多么遥远的地方,是不是到了那里,就真的彻底的和过去一刀两断了?浅夏冷笑,伸手把它们撕的粉碎,手一扬,便洋洋洒洒的飘落,一如初次见面,冰凉的夜空漂浮的柳絮。
决绝,又缠绵。
为了能不让任何人找到自己,浅夏选择了最不容易让人寻觅踪迹的汽车,买好了车票。浅夏决定去一趟学校的花店,缅怀最后留在脑海的记忆,唯独这个别人抢不走,也抹不掉。每每回忆,心口总会重新撕裂,疼痛难忍。
花店的老板依旧拿她当做朋友,毫不客气的指示她帮忙,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神情,你坚强独立,却不想有一天,你的绝望会写在脸上。你们年轻人啊,总是会将永远挂在嘴边,遇到挫折便把誓言抛诸脑后,筑起一道围墙,只记得保护自己。等到临了,后悔却又不敢说出来,有人称这个为爱情。可是爱情哪里是这般残忍痛苦,爱情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图所求,全力付出。”
浅夏仔细琢磨着花店老板的言辞,可惜身不由己时,心在哪里,便早就不重要了。浅夏坐在花店老板的对面,择着百合花枝上面枯黄的叶片,“其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这里的一切,或将成为我的记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育幼院,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想拜托您一点事,不知道会不会麻烦你?”
老板神情始终淡然,似乎一早便料到,起身把整理好的百合放进了透明的玻璃瓶里,“育幼院的事,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倒是你,自己要保重。去哪里都不要紧,记得要常回来看看。”
浅夏终究没能说出,再也不会回来这样诀别的话,或许浅夏心里也未曾真的决定,永远都不回这座海滨城市。只是现下,不得不离开。浅夏把一张银行卡交给了老板,又说了一会话,便匆匆离开了花店。
夜里两点的汽车,现在还有很充裕的时间,只是不能回去收拾东西了,一旦回去,或许会遇到什么事,便走不了。浅夏漫无目的游荡在熟悉的欧大,笑笑要是知道她要走,会不会哭着叫她留下来?想到这里,浅夏至少在心里有个安慰,还有人,是真的在意她的。
走到那片樱花树下,原本翠绿的叶子早就枯黄,原是该凋谢的季节,倒也没那么难过了。眼前突然压下一片阴影,浅夏一抬头,正是一袭白纱裙的冰山,浅夏有些诧异,“冰山?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去薄严的订婚宴?”冰山挨着浅夏坐下,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的尽是优雅,“是我不喜欢热闹,倒不是见不得别人幸福,我只是见不得别人不幸福。薄严如果真的和刘倩结婚,他就一定不幸福。温浅夏,如果不是朋友,我一定不会来劝你。有些事,知道了一定是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微笑着假装不知道。”
“这就是你逃避苏莫的办法?冰山,就算我去阻止了又能怎么样,早就知道拦不住,又何必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任人践踏?”浅夏无力的靠着长椅,天差地别的身份,早就注定了结局,是她不死心,非要把所有人都伤的鲜血淋漓才肯罢休。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就像你逃避苏莫那样,以为只要假装忘记,就真的能忘记吗?有些回忆就算再痛,再难堪,也必须藏在心里。缘分很珍贵,除非像我这样迫不得已放弃的人,你该珍惜的,不是吗?”
冰山愣愣的看着浅夏,脑海里浮现着几年前刻意想要遗忘片段,如今想来竟是如此清晰,一如昨日发生。几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遇见那个人,那个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遇见的人。
可是,世界太小,兜兜转转,注定逃不过宿命,冰山的眼神有些迷离,多年来的故意累积坚强在眼底一点点破碎,“浅夏,你知道吗?我可以假装,我可以骗过很多人,可是我骗不了我自己。”
“所以这样,苏莫就活该没有机会吗?”浅夏虽然不知道冰山为什么这么纠结,但多多少少应该和以前她喜欢的那个男子有关,那个可以拿生命去呵护她的男人。浅夏心底,多少也是羡慕的,虽然高泽也会为了她不顾性命,但终究不是相爱的人,始终不一样。
“在他出事的前一晚,我和苏莫都喝醉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没有那一晚,他就不会死,我就不会抱憾终身了。”冰山的表情痛苦的有些扭曲,明明淡然的声调,落入耳里,却是那样的悲戚,“我不想你也步我的后尘,你既然知道缘分很珍贵,又何必这么轻易的放手?”
“不放手又能怎么样?刘倩告诉我,薄严才是我的亲哥哥。从一开始,我接近薄严就是想要利用他,报复高家。可是,谁也料不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浅夏几近平静的说完一切,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快速的离开。
她怕稍作停留,便会泪如泉涌。对,没有爱过,从来没有。有些话说多了,就会认为那是真的。浅夏打了车,到了海边的那个山顶,樱花树,徒留枯枝,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孤寂的在天上打转。
没了薄严的存在,山顶寒风瑟瑟,浅夏只能抱着自己的肩膀,试图温暖一点。
才短短几个月,曾今星空浩淼的夜晚,樱花飘舞,他们曾今那样的缱绻,那样的缠绵。
薄严,是否会记得,那个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低吟浅唱的女子?
薄严,是否会记得,那个在他怀里,娇羞灵动,别扭纠结的女子?
……太多的疑问,只可惜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浅夏走到悬崖边,对着万丈深渊,绝望的嘶叫,“薄严,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曾今轻易走进心里的那个人,也能轻易的离开吗?
-第一百章:重逢
三年后。
云南。四季如春,宛若硕大的花园,色彩斑斓,香味四溢。
花丛中传来一阵好听的男生,“依忘,嘟嘟哭着找你。”
“妈咪,妈咪,嘟嘟饿饿。”稚嫩的声音软软的,依忘赶紧从花丛中钻了出来,往嘟嘟那边跑去。
依忘不满的接过嘟嘟,戳了戳方才说话的男子,“你把嘟嘟带来干嘛?不知道这里蚊子多还是怎样?”
男子举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浅夏,嘟嘟非嚷着来见你,她一撒娇,我还能怎么办?”
“苏总,别忘了我叫依忘,”依忘仔细检查了嘟嘟的身体,见有几个红红的被虫子叮咬的包包,心疼极了,抱着嘟嘟就往路边走,还不忘训
斥身后苏莫,“你怎么带孩子的,知不知道嘟嘟就怕虫子咬了。每次一被虫子咬,就会抓的整片通红。苏总的公司是不是快倒闭了,所以才这么
有空来这里,帮我带孩子?”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至于这样诅咒我吗?”苏莫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药水,细心的给嘟嘟涂上。
嘟嘟眼球子滴溜溜的转着,好像在琢磨什么事情,“妈咪,妈咪,为什么苏叔叔总是叫你浅夏,浅夏是个什么东西啊?”嘟嘟咬着手指,一脸无辜的样子。眼底的求知欲,十分浓烈。
依忘即遗忘,浅夏当初离开,为的就是避世,所以才给自己换了这样一个名字。云南的民风很淳朴,浅夏到了云南三个月以后才发现自己怀
孕了,是那夜暴戾缠绵播下的种子。
浅夏那时候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孕,可是那是薄严留给她最珍贵的离别礼物,她舍不得拿掉。尽管一路走来都很艰辛,尽管嘟嘟在七个月的时候就早产,还好,嘟嘟一直很健康。
“妈咪,妈咪,浅夏是个什么东西啊?”嘟嘟童声童气的撒娇,浅夏一把拎起嘟嘟,转身走进房间,吓唬了一声,“嘟嘟,妈妈有事和苏叔
叔说,你自己一个人玩好不好?”
嘟嘟懂事的点点头,浅夏从冰箱里拿了块蛋糕给嘟嘟,嘟嘟心满意足的坐在小板凳上吃蛋糕,看动画片。浅夏下了楼,顺便把门也给带上,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苏莫。
苏莫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人,倔强的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嘟嘟你想藏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会长大,她会懂事,她会知道她也是有爸爸的。”
“可是她还小,我现在还不需要考虑这些。不是吗?”浅夏一句话,把苏莫原本想要继续的话题,直接掐灭,“高泽,他怎么样了?”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回去看看?”苏莫知道浅夏是重感情的人,三年前薄严订婚,高泽受伤,浅夏失踪,所有的变化全在一夜之间。苏莫看着紫砂杯中的茶叶,茫然的问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浅夏微笑,不语。起身把刚摘得花朵晾晒在竹篦子上面,鲜花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浅夏低眉,看着竹篦子上的花瓣出声,三年了,养成了这样习惯,却一点也不自知。
仿佛,只有在安静的时候,她才能不去想,那段翻江倒海的回忆。
痛的太刻骨铭心,不如忘的干干净净。
依忘,谐音,遗忘。
浅夏已经不记得,曾今有多渴望能遗忘。三年时光的磨合,痛已经没那么清晰,模糊了一点,人亦清醒了几分。
当初,若没有所谓的外公来找她,告诉她所谓的身世,一切都不不曾发生。她的世界依旧会干净一片,可惜,这世界永远只会前行,不会后退。
嘟嘟的未来,她也想过。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难道还要带回去招摇过市吗?浅夏不禁反问,“都过去三年了,他们应该早就结婚了,他们的孩子,应该比嘟嘟小不了多少,或许,比嘟嘟出生的还要早。难道你要我舔着脸,回去求他吗?”当初,先离开的人是我……
苏莫一时词穷,竟不知如何回答才为稳妥,“你还有选择的,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他能给你幸福。”
“我自己竟不知谁能给我依靠,你哪里会知道。”三年前,我是怎么样绝望离开,没有人知道,“苏莫,你走吧,就当从来没有在这里重逢过。我和嘟嘟,只想过安静的生活。还有,幸福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
浅夏说的很明白,不想让过去的任何事情,影响到现在的生活。嘟嘟尽管不是那个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也到底能代替一些。
薄严,早已成为了禁忌,非死不触。
“苏莫,你应该去化解和冰山的误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和嘟嘟的身上。”浅夏转身走进了竹屋,这是她和嘟嘟,三年以来唯一的栖身之地,“如果你再逼我做什么决定,我依旧会向三年前一样,不告而别。”
苏莫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压在了浅夏晒花的竹篦子下,转身离开。他很清楚浅夏的个性,最难熬的时光都熬过来了,她变的比以前更坚强,至少,在人前是如此。
浅夏在楼上,抱着嘟嘟,看着苏莫离开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决然的离去,是不是那时的背影也是如此的落寞和不甘?
“妈咪,妈咪,苏叔叔怎么走了,他答应给嘟嘟买糖果果吃,他是个大骗子,坏人坏人。”嘟嘟奶声奶气的赖在浅夏怀里,用她的人生观去辨析这个世界。
这三年,浅夏过的很拮据,大部分的钱都留给育幼院,只剩下小部分钱生活,没想到嘟嘟来的意外。日子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嘟嘟喜欢吃糖,她却没有多余的钱给嘟嘟买糖吃。
看着浅夏面露难舍,懂事的嘟嘟立即噤声,“妈咪,妈咪,嘟嘟不吃糖果果了,妈咪不要不高兴。嘟嘟不喜欢吃糖果果,嘟嘟只是随便说说。”嘟嘟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浅夏感动的红了眼眶。
或许,苏莫说的对,嘟嘟需要一个爸爸,嘟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而嘟嘟的生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嘟嘟最完整父爱的人,只是他会承认嘟嘟这个女儿吗?
-第一百零一章:重逢(二)
嘟嘟虽然身体健康,却也小病不断,春天细菌滋生,嘟嘟很容易感冒。每次一感冒便很难痊愈,重要拖上一个多月。白天嘟嘟贪玩,玩的满
身是汗,傍晚可能吹了风,夜里竟发起高烧,一直退不下去。
浅夏急忙把嘟嘟送去最近的诊所,她只顾嘟嘟的病情,丝毫没有看路,就在诊所的附近,撞上了一堵肉墙。浅夏低头道完歉,匆匆往里走去。还未走远,便被人一把抓住。
熟悉的烟草味混合着好闻的古龙水,飘入鼻腔。短短一瞬,浅夏直觉恍如隔世,很快,浅夏便清醒过来。纵然再见,也只能假装不认识。浅夏不悦的蹙眉说道,“请你放开我。”
男子捏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本就不认识,何谈忘记?”浅夏双手抱着嘟嘟,不能用力,怕惊醒了嘟嘟。
男子捏着她的肩膀,越发用力,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三年前你有本事不高而别,现在怎么没有本事承认你就是温浅夏,就是那个在我身下求我爱你的,贱女人。”
“对不起,先生,我叫依忘,并不是你所说的温浅夏。”浅夏拿脸贴在嘟嘟的额头上,发现温度似乎又热了,急忙开口,“请你放开我,我的女儿生病了,如果因为你的莫名其妙,让我女儿有任何的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许是浅夏身上散发着的母性光辉,男子放开了她。浅夏跌跌撞撞的跑进诊所,把嘟嘟放到医生的怀里,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纵使不能再见,心底多少会幻想过重逢的情景,却没想过会是这样。上天好幽默,幽默的让人崩溃。贱女人,或许在他心底,温浅夏就只能是个贱女人。
诊所外的男子并没有离开,眉头深蹙,眼神尖锐的看着浅夏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像,太像了。不过,她不可能有孩子。”
一旁的秘书,凑上前,“少爷,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男子思考了一下,点头示意,“不要让人发现,晚饭之前把这个女人所有的资料送到我房间。”
秘书抹了一把冷汗,自从温浅夏离开之后,不,应该说是离奇失踪后,少爷变的阴晴不定,话也越发的少了。三年了,查遍了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看着少爷脸上越来越少的笑意,秘书每天提心吊胆,昨天刚到云南处理渡假村企划案,今天居然就碰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秘书表情吩咐,思绪飘荡。
屋内医生给嘟嘟检查完后,又开了药。嘟嘟娇嫩的小手,被针扎的淤青,睡梦里显然不安稳,扭着小小软软的身子,蜷缩在浅夏的怀里。浅夏紧紧的抱着嘟嘟,害怕一松手,嘟嘟就不见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蹊跷。如果被他知道她拐走了他的种子,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浅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求助苏莫。
便给苏莫去了个电话,交代好一切。好在苏莫还愿意帮忙,一切很顺利,等嘟嘟好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希望一切能如心所愿,顺利。
嘟嘟的身体,这次好的异常快,像是知道要爬山涉水远行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浅夏很高兴,嘟嘟受的苦会加重百倍落在她的身上。一大早
,苏莫就来接浅夏,浅夏的行李并不多,一如来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才改变主意?”苏莫满脑袋的疑惑,盯着浅夏,企图看出什么来,却发现,她的眼底清澈一片。
“你知道我走出这一步,是什么意思,希望你不要后悔。”浅夏伸手圈住了苏莫的脖子,落在站在他们身后男子的眼里,这个角度俨然是接吻的姿势。
男子并未拂袖而去,而是走上前去,鼓掌嘲讽道,“温浅夏,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以前有我薄氏太子爷,后又有高泽高公子,现在是连hd的执行总裁都不想放过吗?”
男子像是极不尽性,走到嘟嘟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恣意狂妄的笑道,“啧啧啧,真没想到,苏总竟然还有个私生女。长得倒是倾城倾国,不知道长大了以后,会不会也像他妈一样……不知廉耻……”
男子的眼底充满了嘲弄,他想过,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她低头认错,他就会既往不咎。只可惜,她有了别的男人,甚至心甘情愿的替别的
男人生下孩子。
他甚至可以想象,她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千娇百媚,甚至放浪形骸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撕成碎片,眼不见为净。如今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他怕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对她做些什么。
恨不能,伸手,掐断她的脖子。
苏莫拉着浅夏的手,走到男子面前,单手抱起了嘟嘟,温柔的说道,“嘟嘟,跟爹地妈咪回家好不好?”
嘟嘟歪着头,认真的看着苏莫,语出惊人,“有糖果果吃吗?有糖果果吃嘟嘟才去哦!”
浅夏扶额,女儿果然要富养,嘟嘟这家伙,也太好骗了,一颗糖就可以把她搞定。苏莫点点头,宠溺的看着她,“爹地给嘟嘟准备了好多漂亮的糖果果。嘟嘟说爹地最好了,爹地就带你回家吃糖果果。”
嘟嘟在苏莫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开心的搂着苏莫,“好爹地,嘟嘟要吃糖果果。”
好温馨的场面,男子嫉妒的快要发疯了。温浅夏,算什么,天下女人多的是……
好吧,男子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嫉妒,羡慕……
嘟嘟很久以后才惊觉,多了一个人,好奇的问道,“漂亮叔叔,你家有没有糖果果吃?”
浅夏连忙捂住嘟嘟的嘴,怕她再多说一句就露馅了。嘟嘟不满的用清澈的眼睛瞪着浅夏,控诉着她粗鲁的罪行。苏莫赶忙搂着浅夏离开,苏莫的助理拿着浅夏的行李跟在身后。
-第一百零二章:打断别人的好事
重新踏足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海滨城市,浅夏的心都是颤抖的,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回到这里。
这里的春天,没有云南的春,那样娇俏艳丽,却也一片生机勃勃。
浅夏用力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像个孩子一样,连苏莫都看的呆了。
机场出口一片骚动,浅夏还没缓过来,就被一个撞到,随后被人揽进了怀里。从身形上判断,浅夏可以肯定,这是个男子。浅夏正想挣脱,却听见身体的主人说道,“帮我个忙,我家老爷子要抓我出国,就说你是我的女人,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留在国内和你结婚。”
好熟悉的声音,浅夏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什么……怀孕,结婚?什么事啊,机场逼婚,这么狗血的桥段居然会发生在她温浅夏的身上。
不远处的嘟嘟,见妈妈被人抱着,小孩子难免吃醋,从苏莫的怀里跑到了浅夏面前,拉着浅夏的裙子,撒娇,“妈咪,妈咪,嘟嘟也要抱抱。”
男子诧异的放开浅夏,随即笑的更欢,“更好,这下连孩子都有了,老头子更没话说了。”
浅夏这才看清楚男子的样貌,居然长的和高泽一模一样,如果是高泽的话,为什么认不出她呢?浅夏充满了疑惑,抱起嘟嘟决定走向苏莫。
高泽拽着浅夏不放,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帮帮我,要是被送出国,我就回不来了。”
浅夏看着不远处狂奔过来的几个人,浅夏认得,是高老的人。浅夏一时也弄不清楚,高泽究竟怎么了,只好求救苏莫,“带他一起走,我想有些事,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浅夏带着高泽上了苏莫的车子,苏莫留下来断后。看着车子驶离机场,高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口气,“我们像是上辈子见过的,看着眼熟的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高泽。”
果然是高泽,浅夏正想开口,怀里的嘟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高泽的一根手指,学着他的强调,“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嘟嘟,我妈咪叫嘟嘟妈咪。”
浅夏哭笑不得,高泽笑着捂着肚子,“嘟嘟,很可爱,乖叫哥哥。”
嘟嘟不屑的“哼”了一声,“有糖果果就是哥哥,没有糖果果的都是叔叔。”
浅夏赶紧制止嘟嘟胡闹,这家伙,一看到有人,就算计着要糖吃。浅夏不知道高泽是真的忘记自己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于是出口试探,“我叫温浅夏,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高泽想了想,他突然间像是头疼,痛苦的捂着脑袋。浅夏伸手替他按摩,过了好一会,高泽才缓过来,“我好想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我就是想不起来,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浅夏摇摇头,如果是高老费劲心思让高泽忘了她,她也没有必要再让他想起关于过去的那段事。对谁来说,都很沉重。
不如,忘了,一了百了。
嘟嘟吵闹了一会,便睡着了。车子很快到了苏莫的别墅,看上去和三年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围墙下,种满了白色的蔷薇。苏莫比他们到的更早,高泽到了地方便借故离开,浅夏有话要问苏莫,所以也没做挽留。
嘟嘟交给了管家,带去休息。苏莫把浅夏带到了花园,淡然的说道,“有什么要问的,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两个人坐在了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浅夏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一味的叹气。
苏莫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口道,“你离开后的一个月,高泽才醒过来。医生说是失忆,其实是高老把高泽送到国外,找了最好的医生,做了催眠。所以,他已经不记得和你过去。”
这样浅夏反而释怀,“其实这样更好,彼此忘记,都能重新开始。终究是我欠他的,怕是这辈子没有机会还清了。”
“你难道没有别的想知道吗?例如……”苏莫觉得有些事还是趁早说,现在不说,或许到了最后,会酿成他的错。即使他从来没干过任何事。
浅夏把头,搭在苏莫的肩膀上,“有些事,能说,你早就说了。既然忍了这么久,不说,是为了我好,你又何苦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就够了。”
苏莫叹了口气,看着满园含苞的蔷薇,希望,这次的决定,能圆满,“回来之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先找份工作,以后的事,再说吧!”浅夏从心里感谢苏莫,让他重新有面对生活的勇气,“苏莫,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帮我。”
苏莫戏谑的挑起浅夏的下颚,专注的看着浅夏,“既然要谢,打算怎么谢我?”
浅夏,笑而不语,三年不见,苏莫也变了,变得更加让人看不透。浅夏拿出手机,拨了落笑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倏然,脸烧的通红。她居然打扰到别人的好事了,浅夏尴尬的拿着手机,脑海里迅速旋转那些yin,靡不堪的画面。
啊,非礼勿视。
啊,非礼勿听。
啊……
很快电话就打了回来,落笑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落笑,请问您是?”
浅夏恨不得,时光逆转,之前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头的声音不耐烦的又响了起来,“请问,你是?”
“笑笑,是我。”
“浅夏,你是浅夏,你都死哪去了,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之后,声音变的有些奇怪,“嗯,浅夏,嗯,我现在有点忙,嗯哪,我等会再给你打过去。”
之后,又是一段嗯嗯啊啊的销魂之声,听的浅夏都有些心神荡漾。啊!造孽呀!大白天,居然……啊!笑笑啊!你什么时候也……啊啊啊啊!!!
一顿凌乱之后,浅夏才意识到,苏莫还在身边后。浅夏捂着脸,心想:没法见人了。
谁知苏莫,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年轻人,适当运动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这个世界肿么了?一向绅士著称的苏莫先生,居然也会这样暧昧不明的,调侃人了。
最后,浅夏悟出了一个道理,所谓衣冠禽兽,必是先有衣冠楚楚,才有资本禽兽。还有就是,今天丢脸,丢大了。
-第一百零三章:有没有爱过我
休息了几天,浅夏决定出门找工作。苏莫一再让浅夏帮他们公司写剧本,浅夏却说,“我希望有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剧本我可以拿工作外的时间来写。我需要钱,但是我不需要施舍。”
苏莫只好作罢,甚至介绍了几个工作机会给她,她也不肯接受,苏莫无奈,只好放弃。
苏莫能给她一个安身之所,浅夏已经很开心了。投了几份简历,终于有反应了。
一家旅游杂志,缺少一个文字编辑,虽然工时很长工资不高,浅夏依旧很满足,至少是个好的开始。浅夏丝毫没有预料,危险仅离她一步之遥。
刚出了杂志社,浅夏就撞上了高泽,浅夏只得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高先生,真巧。”
“不巧,我是在这里专程等你的,上次谢谢你救了我。我想请你吃顿饭。”高泽很有诚意,任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浅夏总觉得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彻底的过去,便出言婉拒,“救你的是我先生,要谢也是高先生谢我先生才是。女儿还在家等我,我先走了。”
高泽看着浅夏的背影,信誓旦旦的说道,“温浅夏,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浅夏拦了计程车,仓惶的离开,有些狼狈。有些人,想要不见,他却偏偏要出现在你面前。
高泽不放弃,挤进了出租车里。高泽虽然清瘦,但终究是个男子,把车子塞的有些拥挤。
车厢里,回荡着梁静茹的《如果》,浅夏一直沉默不愿说话:
…………
有人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我常说
如果人类连爱一个人都被自己绑住
那世界末日已来到
不需要等到地球毁灭掉的那天
如果我说爱我没有如果
错过就过你是不是会难过
若如果拿来当借口
那爱是不是有一点弱
如果我说爱没有如果
真的爱我就放手一搏
还想什么还怕什么
快牵起我的手
…………
语调欢快,却再也找不回当时听歌的那种懵懂青涩。
不知为何,车租车被拦着,猛烈的刹车,还好有高泽拉了浅夏一把,才没让浅夏撞上了前排的座椅。浅夏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车门被打开,高泽被拉了出去。
来人上来就是一拳,浅夏被高泽挡着,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从味道上,浅夏已经闻出,此人非薄严莫属。
浅夏下车,赶忙制止,挡在了高泽身前。薄严凌厉的拳风差点落在了浅夏娇艳白嫩的脸上,最后还是转了方向,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殷红的血丝夹杂着树皮,看的浅夏触目惊心,心疼不已。
果然,温浅夏,还是这样没出息吗?看到他受伤,就心疼成这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