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

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_分节阅读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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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宋衍河像剥桔子一样从被子里剥了出来,压在身下使劲亲了一顿之后,聂青岳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去洗澡,顺便打电话给艾米丽安排人送饭。

    聂青岳对着镜子吹好了头发,刮完了胡子,整个人神清气爽,盘算着“洞房花烛夜”差不多了,就差个“金榜题名时”,欢快地一丢刮胡刀又扑到了床上,把宋衍河压得动弹不得,骑在他腰上晃了晃,“哎,醒醒。”

    宋衍河有气无力道,“醒着呢,被你这么压一通要是还没醒,那就该叫大夫了。”

    真不知道聂青岳怎么有这样的体力,宋衍河已经在怀疑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修仙得道的那一个了。

    明明前天晚上当他还作为尤飞的样貌时,在香宝路金洲的房子里两人才颠倒了一整晚,昨天聂青岳先是昏迷又是受了枪伤,才几个小时过去就又生龙活虎,一次一次地做个没完。反观他自己,倒是每次都被拆吃得干干净净,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身体每况愈下了。白天布阵消耗灵力,晚上难得好好休息,不被折腾虚弱才怪。

    聂青岳手肘撑在宋衍河两侧,促狭地笑着问道,“上次不是做完了叫你出去吃饭,你一翻身就下床了,穿衣服比我还快吗?怎么今天不行了?”

    他说的上次是……上次宋衍河自然记得。他那时是真的不记得聂青岳了,仅仅遵从身体的本能和他滚了床单,事后聂青岳那副“你是我的人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让他大感非要争一口气不可,于是运功恢复了体力,跟没事儿的人一样下了床。现在他若想运功恢复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

    “我只是没想起来而已。”

    “不舍得从我床上起来?”聂青岳笑得更开怀了,“想赖在这儿也不是不行,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聂青岳打定了主意今天要“金榜题名”,非要挑明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可。正了正神色,问道,“我问你,宋衍河,咱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宋衍河从缝隙中看了看周围陌生的房间和凌乱的床被,再看看正上方聂青岳“你敢说是朋友我现在就把你吃了”的表情,昧着良心道,“大约是……皮肉?”

    聂青岳的笑容几乎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就垮了下来,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冷冰冰的低喝了一声,“宋衍河!”

    说的这是什么话!能听吗!

    仿佛乌云蔽日,刚才的阳光一丝也不剩,聂青岳什么也没再说就从床上下来了,关门的力道大得像是直接要把这座楼震塌。

    不然呢?让他怎么说呢。宋衍河心想。

    聂青岳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凡人必然会经历生老病死。就算以后聂青岳老了的时候他能看破色相,可聂青岳总有一天也会先他而去。溯魂之术中虽说轮回有常,魂魄能散就能再聚,但凭着一星半点儿的八字命相真的能推演出下一世所在,找到另一个聂青岳吗?

    实在是太飘渺了。

    他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留在他身边,陪他看这一世的春夏秋冬,潮涨潮落罢了。

    ☆、第六十九章

    “聂总,我们到楼下了,现在给您送上去吗?”

    聂青岳在医院遭到袭击之后,身边的防护措施更加密不透风,艾米丽也不敢怠慢,送餐时出动了专车和一众保镖。

    王大桥和丁城经常会跟艾米丽就工作消息互通有无,昨天更是第一时间将宋衍河回归的事告知了艾米丽,是以今天的菜色虽然没有额外交代,但也以素食为主——他们当然不知道宋衍河跟一只只吃肉不吃素的狐狸同桌吃饭,更不知道宋衍河作为尤飞这段时间已经吃了多少荤。

    提着送餐箱进屋的那一瞬间,满地的一片狼藉把王大桥吓了一跳,要不是看到聂青岳好端端地站在客厅里,他差点就要拔枪了!能翻过个儿来的桌椅板凳全都被掀翻踹飞了一遍,整个屋里唯独幸免的就是最大的那台沙发。

    再一看自家老大一脸愁云惨淡闷不吭声……王大桥就明白这一地是出自谁的手笔,至于没被掀翻的沙发,大概是太沉,或者老大考虑到自己还要坐吧……

    聂青岳坐进了唯一的沙发里,从地上捡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眉头皱得像再也不打算舒展开了一样,抬了点眼看了看丁城,“火。”

    丁城见他拿烟时就准备好了火机,此时立刻奉上。聂青岳点着烟深吸了一口也没觉得心情好到哪儿去,又没人出岔子让他骂一顿,更加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像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小狗一样跑到宋衍河那去确定关系,还自我感觉良好,最后却捧了一句嘲笑一样的鉴定结果回来,一颗心疼得像被刀子绞过。

    这个笑话真是太好笑了。去他妈的皮肉关系。

    他以为他是堂堂聂氏集团的总裁,神通广大呼风唤雨,其实在宋衍河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也对,反正他有的那些东西,宋衍河从来一个都看不上眼,现在也只不过是知道宋衍河连他这个人也看不上眼了而已。

    他以为他配得起宋衍河,但那只是“他以为”。当宋衍河不承认他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是。

    聂青岳一路走到客厅见什么踹什么,可是当他把这一屋东西打翻了,却一点出了气的感觉都没有,这一地的狼狈不堪更像是把他的心情昭然于天下,四脚朝天地无声讽刺。

    越看越糟心。

    只好开口道,“收拾收拾吧。”

    吞云吐雾也没能把他的心烦意乱溺死,仅有的一点氧气都供给大脑专门想这件事的区域了。

    不想给宋衍河看到他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如果老道士觉得他连人形自走打桩机都当不好,是不是他就更没有可取之处了?他还以为老道士会等他“人老珠黄”了再甩手走人,现在看起来他根本就是随时有下岗风险,一点从业保障都没有。

    王大桥扶好了侧躺在地上的实木餐桌,检查了下损坏程度,确定没问题后将送餐箱里的饭菜一样样摆了出来。丁城则将餐椅和其他家具归位,打扫着地上摔碎的残骸。

    艾米丽立身一旁,轻声道,“聂总。”

    聂青岳有点奇怪。艾米丽不是没眼色的人,做事妥帖堪称万能,这种情况下不过去帮忙还在这站着不动是几个意思?

    他回头看向她,艾米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艾米丽必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汇报,甚至机密到连王大桥也不能知会。

    他起身道,“艾米丽,跟我过来。”

    二人走到窗前,艾米丽将手心一个纽扣大小的耳机放在窗台上,低声道,“聂总,指纹解锁,中控中心发来的机密录音。”

    聂青岳其实现下不是很有心情料理集团的事情,但是总不好朝一个尽职的女员工无端发火,于是心不在焉地捏起耳机戴了上去。

    “滴。”

    “你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斯文儒雅的咬字劲儿他听着有点熟,可是怎么这么烦呢?

    “陈暮,是我。”

    聂青岳一掌狠狠地拍在了窗台上。

    音质非常非常清晰,好像打电话的人就在他身边一样。聂青岳几乎在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听出来了——宋衍河给陈暮打电话?什么时候的事!

    陈暮:“我知道是你,聂青岳不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有什么事?”

    “这什么时候的录音?”聂青岳问道,“怎么截到的?”

    艾米丽低声回答,“昨晚,从您的手机上拨出去的。”

    宋衍河拿他的手机给陈暮打电话?他也想问一句,有什么事?

    宋衍河:“那个,陈暮啊。”

    聂青岳起床就快天黑了,只穿了一套居家服,没穿衬衣也没打领带,但是一听宋衍河喊陈暮的名字,他就觉得脖子好像勒得喘不过气来似的。

    他可以确定他对“陈暮”这两个字已经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陈暮:“嗯,我在。”

    呵,你在?你可能很快就不“在”了!

    陈暮:“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着急。晚上冷了,披件衣服,关好窗子别着凉。”

    聂青岳心凉了半截。原来这两个人在他背后这么知冷知热的呢?怪不得老道士不让他动手,什么狗屁资产缩水员工下岗,呵。

    宋衍河:“今天你跟我说的事情,可以请你不要告诉聂青岳吗?”

    要不是只有一个耳机,聂青岳真想看看播放进度条现在到哪儿了。这录音要是只到这儿就没了他能当场爆炸——宋衍河和陈暮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事儿啊!啊?

    陈暮:“就算你不特地打这个电话,我也没打算跟他说什么。可是,你觉得聂青岳会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聂青岳大概已经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宋衍河:“他可能……真的没看出来吧。”

    有时候觉得老道士太无情,偏偏他冷不丁地又来一句这么天真的。真当他聂青岳是双目失明了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个尤飞是假的呢?

    陈暮:“是吗?我这么说也许有点多管闲事了,但是如果连我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他却没看出来,那不是只能说明他对你太不用心了吗?”

    你确实太多管闲事了,这里就没你什么事儿,老子用不用心老子自己知道。

    可一想到周围朝夕相处的人都没认出来尤飞是宋衍河冒充的,却被陈暮一眼就认出来了,聂青岳对他的生理性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差不多是忍着反胃听了陈暮后面的一大段话,在他要去厕所吐出来之前,忽然听到宋衍河说:“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有我想要留下来的理由。”

    这通电话应该是他睡着的那一会儿打的,那时老道士还没答应过他要留在他身边。那么那时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

    聂青岳真怕这段录音到此就停止了,他忽然怕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宋衍河留下来的真实原因。

    还好陈暮紧接着又说话了,“是什么?聂青岳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只要你相信我。”

    聂青岳的大脑来不及表达他对陈暮的厌恶以及嘲讽,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几乎窒息。为什么陈暮要拿自己和他比较?好像陈暮知道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是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喜欢他。”

    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聂青岳僵硬地站在窗前回不过味来。

    后面宋衍河紧跟着还说了一句什么话,他听到了却没记住,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他”在盘旋。

    “滴。”录音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