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边有新消息了。”保镖走到尚楚身后,毕恭毕敬地在他耳旁汇报着。
“说。”尚楚的眉头紧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正一拳拳砸向树干的男人。
“查到是天鹰帮耿雄手的手下做的,耿雄正在调查,会在明天之前,给您回复。”
保镖又继续说:“另外,我们的人刚才在工厂密室里找到了一支针头”
尚楚猛地回头,敏锐看向保镖
风蜜睡着了,也可以称作是昏迷,一个上午没有进水进食,再加上高烧。
陆千秋碰了碰风蜜的脸蛋,她长长的浓密睫毛始终静静覆盖着,代表暂时不会醒来,千秋才敢慢慢松手,扶着她侧卧在了病g上,她赶紧离开病房,去叫医生来。
尚楚正在这个时候回来,见医生和护士推着药车进来,药车上是抽血的医用工具,尚楚皱眉,在陆千秋身后碰了碰,示意她先出来。
千秋跟着尚楚走出了病房,一边蹭眼泪,一边问他有什么事。尚楚想了几秒,沉肃道:“风蜜和大雄他们其中一人,可能被注射了”
后面的三个字尚楚没有说,因为他看到陆千秋的眼睛里再次积聚了泪水,在他眼里,陆千秋的眼泪就像钻石和珍珠一般,他舍不得看着它们掉下来。
他怕她会接受不了,情绪失控,他握住了她一只手,另一手按在她一边肩膀上,谁知千秋下一秒大力挣扎,猛地把他的手甩开,“你说什么?他们被注射了什么?”
应该是已经明白了尚楚的意思,所以才会这么激动,整个走廊的人全都看向了他们两人,大雄满手是血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听到陆千秋的喊声,怔怔停住脚步,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
尚楚看见了大雄,表情上并无太大波澜,只是一手再次扣住了千秋的头,让她正视自己,控制她的情绪,让她安静,他低声道:“医生不是正在给风蜜抽血吗?化验结果只需一个上午就会出来。”他抬起黑眸看了眼大雄,“如果风蜜血液里没有检测出海/洛因,那么,被注射的就是,大雄。”
千秋的双脚一软,整个人差点倒下去,但是她还是在尚楚的黑色双眸里看到了大雄凄凉的影子,她回头,在尚楚的手臂搀扶下炯炯看着大雄。
大雄也在看着她,两个人互相默默的注视,均是无语。
这时,护士推着药车从病房里走出来,药车架上放着两管血,尚楚腾出一只手对保镖示意了一下,保镖立刻跟了上去。
千秋摇着头,她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对她而言,无论是大雄还是风蜜,他们任何一人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对她都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她感到小腹部微痛,双/腿间好像有点粘粘的东西流出来,她难受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黎黎?”大雄先发现了陆千秋的不对劲。
“千秋?”尚楚低下头,惊慌的触摸上她脸颊,却看到她双目微合,鼻翼处有细小的汗珠正在渗出来
陆千秋被抱进了一间空病房里休息,两个男人因为都紧张,怕她出事,一个抱人,一个紧紧跟在后面。
“黎黎,你哪不舒服?我去叫医生。”大雄把自己血淋淋的双手藏在身后,急问。
陆千秋被尚楚放在g上,从身上掏出手机,“给我妈打电话,快!”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把手机扔在g边,脸色很白,声音很无力。
大雄颤抖的伸手拿起手机,正要拨打,谁知千秋却又道”“不是我妈,是杜娟,打给杜娟,让她快点过来。”
千秋觉得自己身体不对,杜娟也曾告诉过她,若遇到不适时,或者腹部突然有下坠感,便先找个地方平卧起来,那也许是动了胎气,不能急躁,也不能紧张,更不能再随意走动。
大雄在电话薄里找到杜娟,赶紧拨打了过去,并没讲几句,那边的杜娟就好像已明白了什么,让大雄报了地址。
“大雄,大雄”陆千秋还是忍不住,平卧在g上,开口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你们谁被打针了?你还是她?你们被注射了什么?是谁干的?”
一连说了几句话,但声音都不大,尚楚矗在g边,心情压抑的看着她。
大雄却摇摇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想让我急死吗?大雄”千秋一手覆在小腹上,两行眼泪落下来。
尚楚心疼极了,吸了一口气,忽然揪起大雄的衣领,“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什么?有什么好瞒的?你以为调查不出来吗?”
尚楚对陆千秋绝对温和顺从,但对大雄便没那么好脾气了,相反,大雄也是一样,尚楚的敌意也激起了他的敌意。
大雄的个子与尚楚不相上下,却比尚楚要胖上许多,他猛地也揪上了尚楚的衣领,“你懂什么?姓尚的!你他/妈给我滚远点!你们姓尚的一家都不是好人!”
这话尚楚是最不爱听的,尤其是在陆千秋面前说出来,尚楚二话没说的抬腿,一脚踹向大雄腹上部,他的俊颊阴沉,任大雄再胖再壮实,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脚让大雄痛叫了一声,揪着他衣领的双手立刻撒开,本身昨晚就受了伤,这一下更是踉跄了两步跌在地上。
“尚楚!你住手!”
千秋拳头捶打了下g褥,她不能起身,表情恨恨的。尚楚果然停了下来,收回了刚刚抬起的第二脚。
可是,大雄却大骂:“姓尚的!有种你他/妈就继续冲我来!现在把我打死,做完你弟弟昨晚没有做完的坏事!”
听到‘你弟弟’三个字,尚楚的脸色更加玄寒,眼睛微微眯缝起来,静静看着大雄,仿佛在问:昨晚的事,是尚诚做的?
不过尚楚并不敢问出来,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陆千秋的任何一个朋友出事,更不希望这些事情与尚诚有关。虽说他本身与尚诚水火不容,但毕竟与尚诚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和他流着同一人赐予的血液。
“大雄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千秋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了句。
大雄喘着粗气,并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他不敢看陆千秋,低下头,血淋淋的双手紧紧抱住。
“是尚诚干的!他昨晚给风蜜打了一针,好像是4海洛因,后来还扒了她的衣服,拍了裸/照”
大雄的头越压越低,声音就像即将死刑的犯人,即使没看到昨晚的画面,通过他此时的样子,也能想像到,风蜜当时遭受时的痛苦屈/辱。
陆千秋崩溃了,尖叫了一声,尚楚赶紧搂住她,却被她冷冷的推开。
“我是男人,我应该保护好她的,可是我没有做到”
大雄开始一下一下的捶打自己的头——
ps一句:天鹰帮在《纯情》那部里也粗线过。
☆、41 她不该害死那个孩子
杜娟到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冲进医院,可这时风蜜已经醒了,千秋说什么也要下g,去看看风蜜。
尚楚劝拦不住,只好陪着她,揽她一起出去,两人正好与推门而入的杜娟走了个正着。
杜娟只看了尚楚一眼,便视若无睹,脸色非常难看,从他怀里扯过陆千秋的手,“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还和他在一起?还往郊外跑?”
将陆千秋拉到一边,杜娟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可以让尚楚听得清楚,尚楚仍然很绅士的等在一边,不打扰母女俩的对话。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难看?这么着急叫我来,难道是”见陆千秋不说话,苍白的脸颊上细小的汗珠渗着,杜娟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往她腹处看去,“见红了没有?”
这一句话,也让尚楚错愕,似乎才明白陆千秋刚才为什么坚持躺着,虽说是男人,但对有些事情还是隐约明白些的。
尚楚的心情复杂,站在一旁不方便插言,但对陆千秋的身子,仍是最关心的。眼看杜娟强拉着千秋躺回病g上,杜娟并没忌讳尚楚在场,当即解开她的裤子
“天啊!千秋你”
杜娟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倒,到底还是见红了,她匆忙的拉过被子盖在千秋身上,“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然后她看向尚楚,完全没有好脸色,“你还愣?站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找个妇科医生过来!”
她对尚楚吼,情切之下,也根本忘了,千秋肚里的孩子本应与尚楚无关的。可其实人性本是这样,紧急时刻,也就真情流露了,杜娟恨尚楚,女儿为他吃了太多的苦,受颜敏的侮/辱,受他未婚妻的欺负,为他人工受/孕遭罪,现在又为他保胎,不说精神上的苦,就说柔体上的,她所遇到的女人哪个也没有她的女儿辛苦。
尚楚没吭声,只是沉着脸看了陆千秋一眼,又心疼的蹙眉,便沉默着出了病房,去找医生。
“妈妈,我想去看看风蜜,您先让我去看看风蜜吧!”
尚楚走出病房后,先是两手攥拳站了一会儿,感觉胸腔中已积满了戾气与无处宣泄的悲凉,千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许去!你现在双脚不能着地,哪儿也不许去!已经见红了,还想吓我吗?给我静静躺着,这一胎可关系着你一辈子,若流产了,一辈子都别想再当母亲!”
风蜜再次醒来时,已经和陆千秋共同躺在一间病房里,她的眼圈越来越乌,脸色比陆千秋的还要难看,她看了看旁边一张g上炯炯注视自己的陆千秋,同时发现大雄和杜娟都十分哀愁的看着自己。
风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大雄?你?”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g,却发现自己双脚被捆着,绳子绑在g栏上,她根本离不开这张病g。所以她心里更加的确定,大雄一定是道出了昨晚的实情,一定是。
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但是已感浑身乏力,还吐了,她知道,那都是她被注射毒品后的反应,后来大雄和一名护士进来,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她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孩子,别乱动,想吃点什么?阿姨去给你准备。”杜娟上前按住了风蜜,并没使多大力道,就让她重新躺回了病g上,重新为她盖上了被子。
风蜜只是瞪着大雄,不语。
其实大雄和风蜜被找到后,对昨晚发生的事一直三缄其口,原因就在于,风蜜不但被注射了毒品,还被尚诚强行扒/光了衣物,强/迫着拍了裸/照,尚诚以此为威胁,裸/照在他手中,他们不敢报警。
风蜜之所以没有被糟/蹋,也是因为她被注射了毒品,吸毒的人都知道静脉注射的针头不一定干净,很容易感染艾/滋病,尚诚不是没有过畜生的想法,只是他害怕万一撞上艾滋。
昨夜的经历,已在风蜜心中种下了很深的阴影,风蜜不让大雄讲实情,其实被注射的那一刹,那她都没有害怕,她只是下定了与仇人同归于尽的决心。但是被八光衣物,在那些丑恶的嘴脸面前,袒/露身体,对风蜜来说,那绝对是一件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
风蜜无法面对,被第三个人知晓了这件事,她怨恨大雄,没有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陆千秋的一声抽泣声,转移了风蜜瞪视大雄的视线,千秋侧卧在病g上,伸手去够向风蜜,“风蜜”
风蜜凄哀的看着她,两行眼泪委屈的落了下来
尚夫人的右眼皮今天一直在突突的跳,从早晨起g开始,现在到了下午,还没有缓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