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雨生点头。
“真的吗？”林觉夏装作发怒的样子瞪了下眼，接着便狡黠一笑，灵动地眨了眨右眼。“不要再骗我噢！”
说完，林觉夏收起名片，抱着书走入人群，消失不见。
看着林觉夏的背影。
陈雨生不由地笑了。
呵！
就是这个性子。
前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是这样，四五十岁的老夫老妻了，性子还是这样。
没想到居然是一脉相承啊！
从高中起就古灵精怪的。
说起来。
能见到高中时候的你，还挺好的。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见陈雨生愣住了，迟迟不肯落笔签名，下一个要签名的人就出声催了下。
陈雨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马上收回意识，继续开始有些枯燥的签名。
当天晚上。
签名了整整一天，跑了两个书店的陈雨生回到宿舍后几乎是倒头就要睡。
没想到的是就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了。
自己这个号码总共就给过那么几个人，文静雅，父亲，谢文，王泽宇，以及今天才正式相认的所谓“笔友”的林觉夏。
无论是谁，这个电话都是得接的。
“喂！”陈雨生随手接了起来。
“骗子大哥？”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比较稚嫩的女孩的声音。
前世都听了二十多年了，陈雨生还不至于连她的声音都听错。
立马就知道对面是林觉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雨生只觉得内心一片安宁，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抹笑，“谁是骗子了？”
“你啊！”
“那天在我们学校门口的就是你，还有我家附近的那间麻辣烫店，你调查我。”
“别瞎说！”陈雨生起身走到了阳台，打开窗户，继续聊着。
“话可不能乱说，林觉夏，签名售书之前我们真的见过吗？”陈雨生才不会承认呢，承认了不就证明自己是居心叵测了？
反正人都是会脑补的，只要死不承认，对方总会想出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的。
“没见过嘛？”
对面的林觉夏没再追问，反而是笑嘻嘻地道。
“我还以为是你走关系调查我，查到我的学校和家里地址了呢，就让我爸查查你看你有没有问题，想来应该是能经得住查的。”
“我去……”
陈雨生直接被干沉默了。
岳父现在可是二十年的老刑侦了。
自己这个连去派出所都是办户口本的人，真的能经得住查吗？
林觉夏啊林觉夏！
要不要直接出王炸啊！
在陈雨生郁闷的时候，听筒里出现了“咯咯咯”的憋笑声。
陈雨生顿时反应过来了，“你在诈我？”
“许你调查我就不许我诈诈你？”
林觉夏似乎是认准了，一口咬定陈雨生调查过他。
本就有些心虚的陈雨生不在接茬了，转移了话题，来了句老家常用的问好方式，“吃了没？”
“吃了，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林觉夏的声音里有些埋怨，“爸妈都太忙了，一个有手术要做，还有一个这几天更是忙的很，新上司上任后说金陵医大去年春天在自习室被杀的那个女生的案子太恶劣了，让根据当时的目击者画像再排查一次。”
“说起来，要不是知道你是大作家，还在成作家前就是我笔友了，我就该怀疑你就是那个凶手了。”
“喂，骗子大哥哥，在听吗？”
“在听。”陈雨生回过神来，继续和林觉夏聊着。
一聊起来，就如同打开个话匣子似的。
足足聊了一个小时。
最后在林觉夏的一声“我爸妈开门了，下次再聊”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穿着睡衣的林觉夏就删除了电话上的通话记录。
然后赶紧跑回了卧室。
待到父母都回来之后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啊！我都睡了一小会儿了，继续回去睡了。”
话音落下，门啪地一声被带上了。
……
另一边。
陈雨生则是回到床位，抱着脑袋，看着黄东升的床板陷入了思考。
这是刚才和林觉夏打电话时走神的后续。
在林觉夏说去年金陵医大一个女的在自习教室被害的事，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在自己重生前不久的时间，好像就有这么一起案子在时隔二十多年后被破了。
当时网络上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
那个嫌疑人的姓还挺好记的，姓麻。
甚至因为这个案子就发生在金陵，自己连那个人的名字都记得。
麻，继刚还是继钢来着？
管他呢。
反正就是这两个名字里的一个。
而且他在犯案后就一直住在金陵。
靠！
陈雨生突然发现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
当你知道这种事的时候，出于内心深处的小小的善良，就忍不住地想说出来，不说出来憋的难受。
当然。
这一次陈雨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暴露自己了。
掘血头的根，那是陈雨生二十多年的恨和痛苦积累下来的结果，即使冒着被发现被报复的风险，陈雨生也要那么做。
不后悔！
但这次完全就没必要那么做了。
小小的举报一下应该就行了。
反正现在正在摸排呢，想来自己提供嫌疑人的名字后，那些人怎么也会找到真人问清楚呢吧？
而且这年头也没有密密麻麻的监控，只要别给邮电局那边留下太深的印象，把信一寄，就可高枕无忧！
近乎是无风险！
干了！
陈雨生当即就决定了。
不过陈雨生却没有尽快行动。
而是在第三天去姑苏市签字售书的当晚，买了双手套，买了一本新的笔记本，用左手写了封举报信，因为不确定是钢还是刚，还写了拼音。
那一手歪歪扭扭的左手字加上拼音，倒也相得益彰！
写好之后，直到到了第三处签字售书的地点盛海，陈雨生才带着手套，戴着口罩假装咳嗽着将信寄了出去。
五天后。
签字售书已整整持续了一周。
效果明显，《风筝》卖出去了八万套。
两周加起来十四万套。
虽然说后面有盗版大规模跟进之后销量肯定是达不到这个水准了，但谢文预测一年销量百万套恐怕是最保守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