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咱们也是合作过一次了，第一本小说是你们出版的。而且我第一本短篇小说也是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的。”
“我们的关系是没得说。”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亏损呢？”
“就版税分成吧，要是只能卖几千本，你们损失也少，你要是觉得百分之十四高，可以再谈。”
陈雨生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百分比的问题可以商议。
毕竟前世95年国内第一部按照版税来的书，汪朔也才拿了百分之十的版税，那都已经破天荒了。
作为一个想当开荒怪的人，陈雨生也可以接受版税在百分之十，甚至再低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但按照字数给钱买断就想都别想了。
《许三观卖血记》虽然销量有所放缓，但也已经卖了四十万册了，一册书十八块，如果自己能有百分之十的版税，那就是七十多万的收入。
第一本要出版的书籍，为了长远打算，自己可以放弃点利益。
但现在自己已经算是成名了，陈雨生不可能连该得的利益都不争取。
版税这条路，自己一定要走通。
“哈哈哈。”也不知道赵主任是没听懂还是在装傻，大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你担心，我们出版社家大业大的，亏了也不会伤筋动骨的。再说了，为了你这个潜力无限的作家，亏损点又怎么样？我们是在投资未来！”
“你这么年轻，必然是文学届的未来啊！”
“来，干杯！”一顿不花钱的吹捧的话砸了出来，赵主任立马举起了酒杯，和陈雨生连干了三杯。
陈雨生感觉到了点计谋的味道。
这是要灌醉自己，然后让自己答应啊！
不过他可失算了。
陈雨生平时不怎么喝酒，但酒量那可是天生的。
赵主任喝多久，就陪他多少，直接把赵主任给整的脸都红了，醉醺醺地拍着胸脯，“税后千字一千二，你也不要怕赔不赔的了，咱们什么关系啊！”
“哈哈……”陈雨生笑了。
然后在赵主任满怀期盼的眼神中道，“赵哥你既然给我加了点，我也不能不给赵哥面子。百分之十二，怎么样？”
“嗨，谈钱伤感情，吃，喝！”赵主任愣神一下，然后就不聊这个了，继续和陈雨生吃饭，中途又灌了一杯。
临走的时候抓着陈雨生的胳膊不放，“雨生，你给我撂个底，多少。”
“百分之十，这个真是底价。”陈雨生说了实话。
这个实话让赵主任的脸色都不对了，一脸的委屈模样，“可是我们出版社，甚至国内都没有过这种模式啊，这让我们怎么搞？”
“说个买断价吧。”
“好，我的心理预期，《风筝》卖七十万册，定价要是算三十块的话，版税就是一本三块，全部算下来，我给你算二百万，千字五千多块！”
“一口价，千字五千块！”
看在合作过一场的份上，陈雨生给出了买断的底价。
而且是尽量保守着估计的。
毕竟有《许三观卖血记》在前面，自己这个报纸上称呼的所谓的少年作家，多少应该有点卖点吧？
《风筝》质量又不差，要是穿越前，大家可能会觉得后半部分有点在黑，但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过去十几年。
后半部分不是缺点，反而是卖点。
“如果你真能给出这个价，我们可以立马签合同！”
陈雨生再次撂了一句真心话。
这个年头的通货膨胀率还是挺高的，今年百分之十几，貌似明年将达到巅峰，百分之二十多，钱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为了自己的创业有足够的资金。陈雨生不介意放弃一点短期的未来收益，提前拿到一大笔钱。
然而，在赵主任听来，陈雨生自认为的真心话那是彻彻底底的狮子大开口。
直接把他给吓到了。
没错，吓到了。
盯着陈雨生看了十几秒，见陈雨生不像是说谎，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是这样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开个会，不过我一定会把结果最快通知给你的。”
“好，那我静候佳音了啊！”
陈雨生没有任何失落。
版税这件事，以现在的自己是可以走通的。
用句老话，他不干，有的是人干。
无非就是看出版社的大小，以及最后有可能影响销量罢了。
不过税后千字一千二也就相当于百分之十版税卖十几万册而已。
要版税，自己能得到的大概率是会比赵主任给的多的。
看着赵主任上了车，陈雨生才返回了宿舍。
今天下午有课，宿舍里的人已经都去上课了。
至于自己……
写着韩墨庄大名的请假条都在自己手上，不去就不去了。
毕竟学的汉语言文学嘛，那些老师也能理解自己，说不定来灵感了写新作品呢，根本不会管自己来不来。
只要期末别不及格就行。
“嗨，即使不愿意，那就改完再找有缘人吧。”
陈雨生拿出稿纸接着修改起了《风筝》。
可是由于今天这一出，陈雨生的心态终究是被影响了。
压根没什么状态。
陈雨生干脆就编起了准备给黄东升的修文一脉入门之法。
都拖了好久了，正好写它换换脑子。
“天之道，所有余而补不足……”
陈雨生以《道德经》当开头，又把自己前世为了写玄幻小说的道家书籍加了不少，还有为了写历史小说看过的王阳明心学。
一顿胡乱堆砌，两个小时写了近四千字。
通篇阅读下来，就是一个字。
乱！
“就这吧，越乱越好，乱了他看不懂，到时候练不出来就会怪自己天赋不行了，也算是了结了这码子事。”
“我也真是的，当初逗他干啥？搞地都骑虎难下了。”
陈雨生懊恼地一拍脑袋。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看到屋里坐着陈雨生，黄东升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师父，和那个人谈的怎么样了？先不要答应他，”
“我这边有个大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这是怎么？”话说到一半，黄东升看到陈雨生放在桌子上瞎编的那一沓纸。
瞥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瞳孔都好似因激动而收缩了一下。
“这就是师父你要传给我的入门之法吧？”
“先别说这个，好消息是什么？”陈雨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