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还在这张大床上与他欢好,今日再次躺上来,却是差点儿小产。
怕他又要和她算账,想趁着他发怒之前,先开溜再说。
“累了?”南宫辞回过神来,松了口气,走过来将她轻轻放倒在榻上,“累了就躺下,睡吧。”
“可是,这是太子殿下的床,奴婢不敢。”
紫桃受宠若惊,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意思。
南宫辞不容拒绝替她掖好被角,和衣躺在她身侧。
“以后你就睡在这儿,方便本宫照顾你。”
“谢谢太子殿下。”
紫桃闭上眼睛,一颗心怦怦直跳。
说是照顾她,分明是想亲自监视她吧。
她心里明白,刚才他表现出来的慌张,仅仅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对他有利用价值!
有了这个认知,紫桃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看来她该感谢这个孩子,让她逃过一劫。
只要胎儿没事,她就没有性命之忧。
心里的事情放下,紫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南宫辞倏地睁开双眼,侧头借着月光幽幽凝视枕边的女子。
长得小家碧玉,胆小如鼠,没有特别之处,并非他喜欢的类型。
他喜欢孟甄儿那样的女子,明艳娇媚,大方得体,柔情似水。
长得……
南宫辞脑子一片空白,他竟忘了甄儿长什么样。
听说她已经葬身火海了。
也罢,孟甄儿那样富有心机的女子,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或许是木窗没关紧,夜风袭来,浸凉浸凉的。
紫桃咳了几声,翻个身没有醒,正好与他面对。
南宫辞犹豫几瞬,还是抬手帮她盖好被子,似乎还是不满意,起身下榻,走到窗前把木窗关紧。
他也没了睡意,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青河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吓了一跳,连忙跟上。
“守着她,别让人进去打扰。”南宫辞拒绝了他的陪伴。
青河一怔,恭敬低头,“是。”
······
再次睁开眼,昏暗的灯光,陌生的帐顶,以及熟悉的气息。
萧凝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头顶,抬头望过去,看到傅起榕那张平静无防备的睡颜。
她的视力恢复了!
这个认知让她万分惊喜。
“醒了?”
傅起榕闭着眼睛,抱着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嗯,傅掌印帮我恢复的视力?”她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眼睛能看得见真好,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犯。
他将她抱的更紧,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的眼睛义父都没有办法,只说是一种罕见的蛊,只能自己恢复,还好,睡一觉她就能看见了。
只不过义父建议他不要和凝儿发生点儿什么。
应该是怕她体内的蛊会转移吧。
“问你话呢!”
久久没能等到他的回答,萧凝忍不住支起身子,凝视他的眼睛。
傅起榕微微一笑,视线下移,眸中幽光一闪。
“你确定要这个姿势和我说话?”
“什么?”萧凝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
这一看不得了,中衣领口大开,露出里面大半截小衣,以及呼之欲出的柔软。
“别看!”
她急忙扯过被子挡住胸口,似是觉得不够,又腾出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
“呵呵,又不是没看过。”他平躺在榻上,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
这一句话让萧凝闹了个红脸,将方才的话题遗忘在一边。
“不许说!”
她迅速穿好衣服,再把他从榻上拉起来。
“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是不是?”
她有注意到,从偏殿出来之后,皇上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停留。
那分明是慈爱的眼神。
傅起榕坐直身子,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自己套上。
其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将事情糊弄过去了。
如果她知道眼睛暂时没有医治的办法,该有多失望。
“义父派人传话给他,他才知道了我的身份,进到偏殿也并非是为了验身,而是商量怎么对付林威和轩辕卿。”
知道她的问题多,傅起榕索性一股脑儿全告诉她。
“原来如此。”她发现他的腰带没整好,顺手就过去帮他提了一下。
“可孟甄儿已经毁容了,明日轩辕卿那里如何交代?”
她不明白,轩辕卿明摆着是要她,他们为何还答应得如此干脆。
傅起榕握住在他腰间整理腰带的手,眼里柔光四溢。
“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萧凝不疑有他,什么都没问,跟着他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她在知道,现在正是半夜。
“穿上,夜里凉。”
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件水蓝色的披风出来,搭在她身上。
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她精致的下巴,弄得萧凝想到以往的亲密举动,浑身不自在。
“咳。”
傅常一过来就看到他这个义子和萧凝你侬我侬的,刻意出声提醒。
“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
萧凝体内的蛊有些霸道。
他的雌雄紫孔雀饮了她的血交配后,雄的莫名其妙就生病了,一直治不好。
他就是不放心两个年轻人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特意过来查看的。
“傅掌印好。”萧凝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笑嘻嘻问好。
“嗯。”傅常难得地给了回应。
傅起榕明白他义父的担心,牵着萧凝的手向他告辞,“义父,放心,起榕知轻重,有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义父快回房休息吧。”
“哎,你清楚就好。”
傅常看着萧凝,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走吧。”傅起榕侧身,对她温柔说道。
她敛去眼中的困惑,抬起明亮的眸子,欢快道:“我恐高,你慢点儿。”
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没有透露什么,但是萧凝心思缜密,猜到了肯定和她的眼睛有关。
在房间里的时候,傅起榕显然是有意避开她的问题。
他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夜里还是比较浸凉,好在披风厚实,她被傅起榕牢牢护在怀里,并不觉得寒冷。
不多时,傅起榕的双脚平稳地落在一处院子外面。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