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复仇忙,耍宝虐渣推亲王

第18章 捏人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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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侯府春休居,又是傍晚。
    “小姐气色看着好多了。”
    清鸢放下茶水帮她更衣。
    “出去转转有益身心,再说了,无论如何,这日子总还要过。”
    “小姐说的是。”清鸢看她神色还算自然,只是笑容勉强些,也没想继续触她的霉头。
    “小姐,方才有个叫重明的人来,说是从昌乐来的名医,要留在咱们府上。”
    “嗯,没错,祖父派的,没与我们同日启程,晚到了些。”
    叶舜华换了一件轻便的短袄,随口吩咐着。
    “安排他住在我娘的院子外面,方便照顾我娘的身子。”
    “是。”
    把气喘匀,这才觉得饿,她摸摸肚子起了身。
    “饿了,去找我娘蹭饭~!”
    她始终装着没心没肺,可脑海里的盘算一刻未停。
    她知道,侯府并非她的容身之所。
    即便重活一世,她的选择只变成了嫁给谁,从没有留下来。
    在她出嫁之前,她的确还可以护着母亲,但又能护多久?
    只有工部之事敲定,她娘才能在府里抬起头来。
    “对了。”她走没两步停了下来。“清芷呢?”
    清鸢垂头想了想,“小姐出去不久,清芷按您吩咐就去盯着给夫人煎药了,许是还留在未雨轩伺候吧。”
    不对劲。
    叶舜华的心头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且不说未雨轩不缺人伺候,她这一出去就是整整一个下午,侍奉汤药用不了这么久。
    清芷是个老实的,若没事,她一定不会在别处久留。
    只怕是出事了。
    想到这一层,叶舜华提起裙摆就跑出了门。
    快到隔壁未雨轩院门时,她听到了下人们嚼舌根。
    “我就说嘛,二小姐就算威风,又能威风几时?就算打死了张妈妈,咱们也都知道这府里究竟谁管事。”
    “就是就是。不过夫人也是艰难的,侯爷不疼爱也就罢了,如今病恹恹的还被个刚回来的女儿牵连,谁看了不得说一声可怜?”
    若这句是普通人说的普通话,叶舜华犯不上动怒。
    可这话的主人,却带着明显讥讽腔调,一听就知在笑。
    “你说谁可怜?”
    人未到话先至,两个嗑着瓜子的婆子被瞬间吓青了脸,还没等掉过头去看,一阵风就袭了过来。
    叶舜华两手如鹰爪,牢牢钳住了二人的咽喉。剥了皮的杏仁一般干净的指甲,在二人的肉里越陷越深。
    “我在问你话,谁可怜?”
    她脸上挂着笑,又转向另一人。
    “还有,这府里,谁管事?”
    那笑如春风,但一双瞳仁里却卷着冰渣、风雪交加,令人不寒而栗。
    四条腿在空中乱蹬,谁还敢接话?
    喉管被捏得快碎了,谁又能接话?
    但叶舜华也没打算听她们说,眼光锁定在不远处要跑的一个丫鬟身上。
    “你!过来!”
    丫鬟慌乱瞟了一眼,那两个婆子的脸已涨成了酱色,再一想最后名曰张妈妈的血淋淋的麻袋,脚越来越软,走两步跌一跤的到了门口。
    “二小姐……有、有什么吩咐……”
    “我娘在哪。”
    这两个婆子敢公然嚼舌根,娘亲定不在院中。
    “这、这、这……”
    她“这”了半天,明显不敢说。
    叶舜华怒从心头起,再忍不住了。
    右手三指一用力,只听一个婆子喉咙里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声音,两眼翻白,腿用力一蹬,再未动过。
    “说!我娘在哪!再有半分迟疑,我要你的命!”
    话音刚落,左手再用力,表面上看去,两条命不过顷刻间,灰飞烟灭。
    而她,连犹豫都没有分毫。
    那丫鬟被吓哭了,跌坐在地上,身下逐渐晕开一大片水渍。
    “小姐饶命!奴婢说、奴婢说!是侯爷命人将夫人带去了东院!”
    她松了两个昏死的婆子,面无表情。
    “我的丫头呢?!”
    “清、清芷姐姐知道小姐爱重夫人,所以挺身去拦……被一群护院按了……一并带走了……小姐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知情不报!侯爷命管家前来抓人……人多势众的……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
    叶和光!!!
    叶舜华在心里怒吼一声,转身直奔东院。
    一个时辰之前,对外称病的昌乐侯在东院吃了晚饭。
    饭间,吕氏作陪,叶韶华迟迟未来,叶和光问了一嘴。
    “香儿为何不在?”
    “啊、香儿……”吕氏用帕子点了点唇,目光闪烁。
    “香儿额头上受了点伤,小姑娘家家的总归爱美,所以不愿出门,就在她自己房里用晚饭了。”
    那几分躲躲闪闪的语气,叶和光倒是听出来了。
    “这好端端的在府里,她一向温顺懂事,下人也绝不敢造次,怎会受伤?”
    想了想,叶和光有点不痛快了。
    “难道是叶舜华?是她弄伤了香儿?!刚回来就敢在府里对亲妹妹动手!岂有此理!我这就去教训教训她!”
    说着,拍了筷子就要走,吕氏忙拉。
    “侯爷误会了,此事不怪瑾儿,只怪香儿自己不小心。”
    “不小心?到底怎么回事。”
    叶和光半信半疑,吕氏便把午后的事说了一遍。
    “午后香儿想因为昨夜的事去给瑾儿道歉,刚巧在半路上遇到了瑾儿。瑾儿行色匆匆的要出府,香儿也走得急,姐妹俩谁也没看到谁,就撞到一起了。”
    吕氏说得差不多是实话,可叶和光听着心里又是阴雨绵绵。
    “她又出去了?!”
    “应该是吧,香儿说本以为她要出去游玩,想跟她多亲近亲近,遭瑾儿拒绝了。想来……瑾儿大概是要出去办事,所以不方便带香儿。”
    她刚回京能有什么事?她能去哪?
    想到昨夜安永清突然登门,叶和光心里顿时疙疙瘩瘩。
    定是又去了四殿下那!她真是铁了心要与她爹作对了!
    气也气饱了,叶和光再没动筷子,把管家唤了来。
    “二小姐回府了吗?”
    在得到还没的消息之后,叶和光的火气再上一层楼,可也没办法。
    吕氏是个会察言观色的,软磨硬泡的好容易哄他吃了晚饭。
    晚饭后,他当然又没走,享受着吕氏的伺候,柔荑带着脂粉香,轻轻点点按揉肩膀。
    “侯爷,听说……瑾儿要嫁给四殿下了,是真的吗?”
    吕氏突然拣了他最不想听的话,惹得他当场皱了皱眉,烦躁道:
    “八字还没一撇!你是从哪听来的闲话!”
    吕氏不惊不慌,手上的力度又恰到好处的加了两分。
    “侯爷何必生气呢?瑾儿嫁给四殿下,依妾身看,也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叶和光猛坐起身,“你懂什么!妇人之见目光短浅!”把她的手打开,万分不耐烦。
    “她把四殿下招上了门,如今宫中怕是已经知道了!若皇上真的下旨,那二殿下许给我的官职,岂不是也悬了?!想我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怀才不遇三十载!如今好容易得到了机会,全叫她给搅了!”
    吕氏安静听完,心中更有底了。
    要的就是他恼,他越恼,事情越好办。
    “那可真是可惜了……等到指婚的圣旨一到府,侯爷的盖世之才,怕是要继续被埋没了……”
    吕氏绞着帕子,硬挤出了两滴眼泪。
    叶和光一见她哭,心里更加光火。
    “哭什么哭!你还嫌我不够堵心?!”
    气得鞋也不穿就下了榻,背着手在地上来回快步绕。
    “满京城都知道了我要到户部任职,一个接一个的恭贺。这都是同僚看得起我、知我终有了苦尽甘来的出头之日!可现如今我酒也吃了、礼也收了,她却闹了这样一场!简直任性妄为!毫无大局观念!也全然没顾及我这个父亲!!!”
    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恼恨,抄起茶碗就要砸。
    但定睛一看,手中是府上最好的一套红釉,不太舍得,又悻悻然放了回去。
    “她就从未想过!若她的混账美梦成了真!她爹我岂不是成了信口雌黄之徒?!我的颜面往哪搁?!他日我还有什么脸立于朝堂之上?!”
    大口喘着粗气,叶和光突然抬手指向门外。
    “本还指望着二殿下能从中周旋,毕竟她与二殿下自幼就亲近……可如今就连二殿下那边也没有消息!来了送了礼便走了!他身为皇子都撒手不管!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来了!憋了一整天的火气总算到了顶峰!
    吕氏也下了地,轻柔挽着他坐回榻上。
    “这……二殿下居然来过?”
    叶和光没好气点头。
    “来过!只在正厅见了她们母女,送了东西就走了!”
    “没来找侯爷?”
    叶和光吹胡子瞪眼直拍大腿。
    “他要是来找就好了!可他没来!可见是不想管!”
    吕氏咬唇轻笑,抚着他胸口顺气。
    “侯爷消消气,妾身倒觉得,二殿下或许有不管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
    “妾身觉得……二殿下这是不是在试您的态度和忠心?”
    吕氏轻声细语的点到为止,叶和光怔怔然坐在那若有所思半晌。
    对啊,这件事怎么也是关乎二皇子的,而且是终身大事,影响深远。
    两人同在一条船上,二皇子如果有了决断,最起码该告诉他个结果才是啊。
    可如今二皇子按棋不动,这是明显在试探他的意思啊!
    这件事到底是叶家的家事,如果家事都料理不好,人家怎么能信任他,给他一个高位呢?
    只要在圣旨下来之前,掐断那逆女和四殿下的可能,二皇子就知他的本事和魄力了!
    说不定出了这么一档子小风浪,反倒能给他换个举足轻重的职位!
    可……
    “可我该从何下手呢?”叶和光摸着下巴犯了难。
    四殿下是动不得的,不仅动不得,还得好好供着。
    这功夫,只能从叶舜华身上下手。
    但她可是个主意正、不服管教的,见了铁刺鞭都不畏惧。
    吕氏看着他的表情变换,抬手又开始帮他松肩,嘴上似乎说起了旁的。
    “大事上妾身帮不上忙,但妾身是真心为瑾儿能回来高兴。这瑾儿可是真孝顺,昨日刚回来就为夫人请了太医,还收拾了未雨轩的下人。如此纯孝劳心,侯爷也该好好奖励一下瑾儿才是。”
    孝顺……太医……杨氏那个病秧子!
    叶和光心里阴霾顿散,猛地站了起来。
    对,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捏住了,不怕她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