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你怎么会想去那种鬼地方！？”
乔乔同样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纤弱的眉眼里也带上一抹轻蹙，“我从来没有听过同伴去过地狱，只看见书上说那里日夜颠倒恶贯满盈，你要是去过地狱的话，一定会被邪气入侵的！”
洛可一怔，急忙尴尬地解释起来：“我只是随口一问，那种可怕的地方我才不想去……”
才不想去第二次呢！
“那就好。”乔乔的面色也缓和下来，顿了顿又道：“你还是实习天使吧，怎么会就这样待在恶魔身边的？”
洛可无声叹息，把老长的故事总结成一句话，“和你一样，被恶魔下套签了打工契约，现在我的时间都不属于自己的了。”
“诶？”
天使少年瞪大眼睛，两人对看几秒，最后还是相顾无言又多了几声叹息。
“既然现状无法改变，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洛可勉强地扬起嘴角，拍了拍乔乔的肩膀，“你就别担心我啦，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恶魔身边善行任务完成得特别快！”
乔乔一笑宛然：“善行任务，好久远的名词，我都快忘记自己当年怎么熬过来的了……不过，既然你觉得没问题，我相信你的决定，咳咳咳……”
“你就别说话啦！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明认识不过数小时，洛可却觉得自己和乔乔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或许是因为天使之间的共性，也或许是两者相似的经历，同为替恶魔打工的天使，怎么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谁能想到，这随口一说的约定竟还是成了空。
乔乔，失踪了。
当洛可和君陌尧第二天也来医院的时候，空荡荡的高级病房里空无一人。唯有整理干净的病床边落下的水杯，印证着病床主人走得匆然。
“乔乔不会出事了吧？我去问问护士……”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恶魔一把抓住。
君陌尧脸色不佳，语气却依旧淡淡：“不用找了，他的气息已经不在这里了。”
“啊？！”想起昨天REd的警告，洛可不由慌了神，“他不会是被坏人抓走了吧？你赶紧让苍羽去找找啊！”
“我说的这里，是这个世界。”
“……”
看着天使懵然的样子，君陌尧无奈地进一步解释：“昨天临走前我已经让苍羽在这里布下结界，莫说普通人类，就算一般恶魔也无法闯进来，更别说带他离开。”
“那怎么会？”洛可紧张得把嘴唇都咬白了。
君陌尧只多看了一眼，又侧开头故作冷声道：“除非，是他自己走的，而且去的还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即便是苍羽也无法感知。”
连苍羽都无法感知到的地方，难道说是……天堂圣境？
这样一想，洛可犹疑着开口：“你的意思是，乔乔有可能是自己回去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君陌尧应声，转眸又眯起眼来，“毕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可是你们天使的通病。”
“额……现在不是揶揄我的时候啦！”
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同为天使的朋友，居然才一天就失踪了。就和之前的萧伊森一样，是怪她自己交友不慎，还是乔乔也遇上什么麻烦了！
说起来昨天REd临走前也有再三关照，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展开，说什么昨晚也应该留在医院的。
自责的情绪一旦产生，洛可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弥补，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恶魔先给她头绪。
“这件事我会继续让苍羽去查，无论他去了哪里，多少会有个结论。”
洛可点点头，苍羽找人寻物的能耐比自己强多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信他了。
“所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安排，Rainbow刚出道就少了两个队员，你以为公关很好处理吗？”君陌尧又道。
“对哦……”
洛可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君陌尧还说要让叶朗也入团的，这样一进二出，彩虹团不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嘛？！
不由自言自语道，“那干脆改名叫四季好了，反正才刚出道，路人都没见过团名……”
“那你是不打算他们回来了吗？”君陌尧挑眉，“对路人虽然不重要，但对于从出道前就关注Rainbow的粉丝来说，团名代表团魂，就算有人掉队也不能轻易改名。”
洛可怔了怔，没想到恶魔在追星这种事情上居然也研究得那么细，难怪他不管在哪个行业开路都走得那么顺。
不止如此……
“他们？君总，原来也还惦记着REd回归啊~”洛可笑起来，饶有深意地看向一脸僵硬的恶魔。
有没有一种可能，君陌尧也没有那么讨厌REd的存在，不，说到底，恶魔总裁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厌世。
他喜欢钱，也擅长赚钱和花钱。看似藐视人类，但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里也没有过多的压迫人类。而且，最重要的是，身为恶魔他真的没有在人间做过一件多余的坏事。
这应该不只是因为自己在他身边看着的缘故吧！
“你的脑袋瓜里就没有一些正常的东西吗？”君陌尧终是黑下脸来，敲了敲她的脑袋转身便离开病房。
刚才还因为乔乔失踪难过的洛可，这一刻却是笑着跟上恶魔的脚步。
“当然有啊，我要考虑的事情可多了！比如我的善行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还有赔你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对啦……还有，今天晚上应该做什么菜！”
其实她也有很多的担心，但和恶魔经历过那么多事件之后，比起系统自己好像更容易依赖君陌尧了，好像无论发生什么感觉都可以迎刃而解。
重新坐回车上，恶魔嘴角挂着意义不明的浅笑，“吃什么都可以，但今天我要加班。”故意顿了良久，又补充道：“还有你，也是。”
“啊！？怎么又要加班了……”洛可欲哭无泪。
宠溺的目光藏在无人关注的车窗外里，危险的气息却不动声色地悄然氤氲。